世子心尖上站满了我的小号(89)
“是啊是啊,”杜芸喜气洋洋地去后院牵出牛车,“小姐不用操心什么的,烧啊洗啊的,后厨王妈什么都能干,您在这随便看着不出什么岔子就行了,要是有客人来,一律拒了就是。我明日吃完酒,傍晚就回来。”
阮云禾看着她乐颠颠地驾着牛车走,莫名觉得挺好笑,看杜芸的信件,字迹端正板直,还以为是个古板的人,没想到竟是个泛着鲜活劲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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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早,窗前鸟啼阵阵,阮云禾正是好眠之时,听得一声怒吼:“哪个偷了老夫的鸡!”
阮云禾蓦然惊醒,匆匆披上衣服,随手抓了支簪子松松挽了发髻就朝着声音传来之处走去。
院子正中是一个脸红脖子粗的老汉,约莫六十的年岁,穿了件普通的青袍,秃了头顶,两边的头发稀疏蓬松,像是两撮稻草一般,脸上横七竖八的皱纹,一双浑浊的老眼瞪得铜铃般大小。
此刻他正站在地上,双臂张开,口中不停地喊着:“是哪个贼子偷了老夫的鸡!连笼子也一起偷了!”
这老汉看起来倒是颇为健壮,可这嗓门......阮云禾捂着耳朵退开三步,远离他一段距离。
王妈也被他吵醒,睡眼惺忪地推开门走过来:“不就是只鸡?大清早这么大呼小叫的干什么?房顶都要给你掀了。”
那老汉怒了:“什么就是只鸡!这鸡要是丢了,老夫这趟就白来了!”
王妈显然不能对他的怒火感同身受,而且对他这几日的吹牛十分不满,嘲讽他道:“你不是阮小姐请的神医吗?你们神医治病,要靠鸡神保佑?”
他被王妈一呛,气得在院子里走来走去,一边到处找鸡一边念叨着“没见识”。
找了没一会儿,他猝然顿住脚步,指着阮云禾嚷道:“老夫昨天晚饭后还喂过鸡,那时候旁人都走了,昨夜就你们两人在,定是你们中间的谁偷了老夫的鸡!”
阮云禾被他一指,也生了一把无名火:“休要在这胡言乱语,一只鸡值几个钱?谁穷疯了偷你的?”
“几个钱?那鸡千金不止!”
阮云禾听这话熟悉,好像是之前在清延宫,秦如轲也这么说过。她记得那鸡确实长得不一般,尾羽长,毛色又很鲜亮。
就好像有什么感应似的,她这厢才想到秦如轲,大堂那厢就传来了他清亮的声音:“有人在吗?”
阮云禾转身往外走,那老汉也挤过来:“大堂还没找过,老夫去瞧瞧。”
阮云禾懒得与他抢路,就站在那等他先行,谁料他经过阮云禾身边时,突然抽了抽鼻子。
“什么味道?”他转向阮云禾,倒也没无礼凑近,只在鼻子前扇了扇风,“决明子汁?”
“这东西只用来防止软质硬化,偶有文人雅士用来保养笔毫,你身上怎么会有这个味道?”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中药知识欠缺,所以胡写了润肠通便的决明子(扭捏),读者老爷们顺便看看专栏预收棠色,薄情撩人皇太女×白切黑太傅
第47章 再遇
阮云禾听他这么说,便知他真有几分本事。
盒子里的草药她都拿去药馆问了,医师挑挑拣拣,也只辨出几样寻常的药材,又说有些决明子的气味,却较之寻常决明子气味更浓,不知是何物。
对上他狐疑的眼神,阮云禾眨了眨眼:“嗯……我怎么不算文人雅士呢?”
老汉一张老脸上的皱纹都挤在一起,神情很是嫌弃:“你柜台上那支笔的笔毫都起球了。”
“你昨日身上还没这味道,今日就有了,恰好老夫昨晚丢了鸡,是不是你!”这老头满心记挂着自己的鸡,此刻是胡搅蛮缠起来。
阮云禾不接他的话,解下腰间的香囊,递到他面前:“您闻闻看,是不是这个味道?这香囊是我昨夜才缝好的。”
他只嗅了一下就皱眉扭头:“不对,这里面是普通的决明子,真正的决明子汁是熬煮提炼过的。”
阮云禾若有所思,难怪盒子里没这味药,原来是白浔将汁液涂在了易容上。听他所言,这东西是防止软质硬化,大约是用来使易容柔软,易戴易摘取。
这老汉能说出这么多,想来医术更在药馆医师之上,阮云禾对他也信了八分。
阮云禾信了他,他却对阮云禾生出了许多怀疑,昨日这丫头因为自己不肯走气得要命,今日就转了性子,还跟他客气起来称他为“您”?
不过他惦记着自己丢失的鸡,也不想多理会阮云禾,径直往大堂里去。
大堂正中桌前坐了个十分眼熟的人,锦袍玉带,眉目俊秀,一手支颌,一手在桌面轻叩,听见门响,侧目而望。
秦如轲一见那老汉就笑起来:“还真是你啊,江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