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心尖上站满了我的小号(77)
惠娘看向阮云禾,阮云禾也有些疑惑,忽闪了两下眼睫:“这是应当的,奴家跟着世子去就是。”
秦如轲点了点头,四处扫了两眼,将目光投向那几个阮府护卫,状似无意道:“阮府怎么就这么点护卫,能护好阮小姐安全吗?”
他又指了十一二个侍卫:“我回头去跟叔父说一声,你们先留在这里看护阮府,过几日我再去寻几个护院来换回你们。”
那几个人面面相觑,还是乖乖留下了。
秦如轲朝着阮云禾一笑:“走吧,先出去。”
跟在秦如轲身边的副将欲言又止,但是思及惠娘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娘子,终于还是没说什么。
世子也是怪,都变了心,还和阮小姐退了婚,又做出一副关心备至的样子,给谁看呢?
副将倒没忘记此行的目的,还没走出府门就暗中抽出剑,又被秦如轲一把按回去,低声警告道:“不许在阮府动手,惊了阮小姐。要动手也是我动手,你抢什么?想在王爷面前露脸?”
那副将一惊,慌忙低头:“属下不敢,”
刚出府门,秦如轲就一把抓住阮云禾的臂弯,目光十足凶狠,副将见他满身煞气,是个要动手的架势,便乖巧后退了半步。
然而阮云禾对秦如轲怎么也怕不起来,懵懵懂懂眨了眨眼,轻轻动了动手臂:“怎么了?”
秦如轲硬拗着阴狠眼神,见她这个样子,险些闪了眼皮,无奈叹了口气:“要杀你,怕吗?”
阮云禾看着他抽出长剑,却仍是愣愣,还有空去瞧了瞧他身后副将的脸色。
副将对上她的眼神,一时有点同情,这位恐怕是错杀,看着就不大聪明的样子。
他一口怜香惜玉的气没来得及叹出,脖子上就横了把寒光闪闪的长剑。
“把我的马牵来。”世子手上不留情,剑又深了几分,在副将脖子上留下一条血线。
没了副将,那些护卫群龙无首,又不敢伤了世子,只好乖乖将马牵来。
阮云禾这时候反应就快了,毫不犹豫地翻身上马,还顺手紧了紧缰绳。
秦如轲则将手中剑一转,用力将剑柄击在副将下腹,一脚踢在他腿弯,随后双手压住他双肩,迫着他伏在地上。他将手中剑直直扔向那群护卫,迅速转身上马,接过阮云禾递来的马鞭,使劲一抖。
长鞭划过,胯丨下骏马嘶鸣一声,扬蹄向前奔跑,那帮护卫慌忙跳开躲避。
“驾!”他一声高喝,长鞭一挥,马蹄飞踏,载着他们两人一同冲向了侧街。
那些护卫虽然有心阻拦,却不敢追赶,只好停下来看着马背上的人消失在街角。
黑马一路狂奔,到了街尾,拐入了另外一个巷子。这条街比较偏僻,两旁的店铺也少,不过偶尔会看到几户人家。
秦如轲策马奔驰,在巷尾一户人前勒住马缰绳,扶着阮云禾的手下了马,牵着马好似轻车熟路一般往后院走去。
这户人家挺干净,还带着个小院子,种满了花草,看起来很温馨。阮云禾独自走了进去,桌边一灯如豆,坐着一个年老妇人正在算账,看到阮云禾进来,温和一笑。
这个老妇人虽然年岁不小,却不显得昏聩,眼神明亮,气质不俗,阮云禾一看,不由得想起了太后……从前的太后,也是满目温和慈爱。
秦如轲栓好马就走了进来,那老妇人先笑道:“世子先带着这位姑娘去后厢。今日是不巧,阿环有事急匆匆走了,便是刚刚。先歇一夜,等明日吧。”
老妇人不问,秦如轲也不多言,慎重一礼就拉了阮云禾的手去后厢。
阮云禾揣了心事,乖乖任他牵着。两人走到后厢,只是一间极小的厢房,布置很简单干净,连床也只有一张。
秦如轲思量着去找老妇人要一床被子打个地席,却听阮云禾冷不防来了一句:“世子对惠娘真好。”
秦如轲吓得手一松,那种身为浪子的心虚感又涌上来。
然而这回阮云禾的眼里没有促狭,反倒是布满了迷茫和无措,她反手握住了他的手。
父亲逝了,母亲去了,叔父冷漠,外祖父不能相认,本来还有个外祖母宠爱,然而这封圣旨又让她迷茫了。
她要是个权臣还说得过去,手握这封圣旨还算是个重要筹码,可她是个无依无靠的女子,但凡有人知道她手上有陛下传位给十皇子的遗诏,她绝对活不成。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太后派人监视她就罢了,来这一出实在让她不得不心冷。
她细细一数,几乎觉得自己是个孤家寡人了。也许只有荷霖还敬重自己,玄堂的姑娘们也能看在父亲的面子上对她有几分爱重。
她侧头看向秦如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