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心尖上站满了我的小号(29)

作者:伴花失美

他自认从打水到进入寝宫没有出过什么岔子,那么问题只能出在贮水缸里。

“若要查这水,前院的宫人们都要扣下,昨日后厨的厨娘们也要一一审过。”秦如轲看了眼阮云禾,咳嗽两声强调道,“只是在清延宫内问话,不会胡乱伤人,等查出个结果再禀报陛下。”

玉鸢在一旁本也没听明白什么,此时听他说起水便好似想起什么似的,悄悄附在阮云禾耳边说:“莹儿姐姐,那水好像确实有点问题,我以前小日子都不痛的,今早腹坠疼痛,现在还有点隐隐的呢,是不是,里面有什么寒凉之物啊?”

阮云禾拧眉点头,太子饮用的水自然是千道万道查验,净手的水却是直接从宫人们饮用的贮水缸里取用,干净自不必说,宫人们喝过,也能保证安全。

秦如轲看她们两人咬耳朵,不由得投去目光,阮云禾抬头看他一眼:“玉鸢说,贮水缸里的水确实有问题,她昨夜喝完,有些伤身子。”

“药性这么烈?哪里伤?”秦如轲急忙问。阮云禾现下还是宫女身份,岂不是也喝了那伤身子的水?

阮云禾张了张嘴,随即凝住:“就是伤了。”

秦如轲呆愣了一瞬,随即便知是这两人不愿意说,只急急问道:“你喝了没有?可有不适?”

秦如轲这话声音不小,又是惊慌又是心疼。玉鸢眉间攒着愁意,替莹儿姐姐纠结,虽然他不像好人,但是还算知道疼人。熬药的小厮低头把个扇子扇得呼啦啦响,仿佛不忍直视。阮云禾半熄的愤怒开始死灰复燃。

“若是伤了,殿下待如何?”

“自然是请太医来,为你调理。”秦如轲脱口而出。

“那玉鸢呢?”

秦如轲终于好像有些反应过来了,动了动喉头道:“……也可一并瞧瞧。”

阮云禾一把合上膳谱,深吸了口气:“殿下,体恤,奴婢感激不尽。就算奴婢身子不适,自己去找太医要两副药就是了,殿下大张旗鼓给奴婢请太医算是怎么回事?”

秦如轲觉得自己有些大意了,此刻就像是凫水正欢,猛然被一个浪头打昏了头,思索着无论如何要自救一番。

说自己是因为愧疚?可信吗?给她看脚伤尚且还能用这个理由应付一下,可刚刚他一副急切关怀的模样,实在是说不清楚。

他也不想几天之内对着好几个女子献殷勤,实在是情之所至,由不得他去装不在乎。难道就要认下这个滥情的名头?还是再挣扎一下?

阮云禾见他垂眸不语,又是一阵气结,抓起膳谱就要起身,脚腕处却又传来一阵阵钻心的疼痛,身子一晃,险些摔倒。

秦如轲连忙一步跨出,一把扶住她。冬日里衣服都厚厚一层,秦如轲一手揽着她的肩,一手扶住她的手臂,觉得抱了满怀的棉花,因而未觉出自己的冒犯,只想好好扶稳了她。

阮云禾落在他怀里,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的兰草味,脑子里嗡嗡的,又是羞又是气,可真敢抱。

玉鸢生气啊,世子怎么了,世子就能胡作非为乱抱姑娘吗?她攒足了劲儿准备喝斥骂开他,却是有一道雷鸣般的声音自院门处先传过来——

“秦如轲!”

几个人都是一惊,抬头向院门望去,只见一个高瘦的中年男子怒目站在那里。

此人身形消瘦,穿着一袭月白色长衫,面容白白净净,脸颊上还有浅浅的酒窝,一双星眸明亮有神,平添了年轻气色,和秦如轲显出六分相似,正是秦如轲的父亲瑞王。

瑞王大步迈进了院内,一阵风似的走到近前,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秦如轲,你长本事了?太子还在里面躺着,你在外面和宫女搂搂抱抱!”

他一把拨开秦如轲的手,阮云禾歪了歪身子,吃痛坐倒在凳子上,亏得玉鸢伸手才扶稳了她。

秦如轲看在眼里,心里着急,不由得解释起来:“爹,这宫女是有正事要找我。”

瑞王瞪着眼睛不肯听他多说:“你解释什么?你没抱?正事又是什么?你们就是这么谈正事的?”

他又把目光转向阮云禾,重重叹了口气:“小姑娘,你可别瞎了眼睛被他蒙骗!前几天他找贤王要了个丫头,说是喜欢得不得了,连和他青梅竹马的小姐也不管了,非要让我去退婚,还闹到陛下面前,好不丢人!现在呢?把人丢在府里,忘了个干净!”

说着说着他更气了,一手指了秦如轲:“这小子,不肖我!他母亲去世这么些年,我从不沾花惹草,本想着给他立个典范,谁知去北疆一趟叫他学了坏,如今心思没个定数,招蜂引蝶的!”

瑞王虽年近不惑,长相却很年轻,人又专情,京中想做秦如轲晚娘的倒还真有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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