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心尖上站满了我的小号(26)
两人如此出了门,那两个小吏也没多注意孤男寡女此举不妥,只互相推搡起来。
高个子捶了矮个子一拳:“刚刚让你直接问她,你怎么不问?讲了半天故事,也没说怎么化解这个什么,冤债啊。”
矮个子在高个子小腿上踹一脚:“现在知道说我了?你不也听得起劲。”
阮云禾被秦如轲背出了刑室,见他一直不说话,一手勾了他的脖颈,轻轻靠了上去,在他的耳边吐气如兰:“您往哪儿走?大门不在这边。您还没回答奴婢,咱们这样被人看见可怎么办?”
能怎么办?他总不能拉个侍卫来背她。
秦如轲心里一阵乱跳,喉结被若有若无地蹭着,又感觉到自己的耳朵已经热得吓人,他忙侧转身子,一边背着她,一边低声道:“你别动!”
等他好不容易整理好心情,已经背着阮云禾到了慎刑司的侧门,又是一番太后口谕的鬼话,顶着守卫愕然的目光,终于顺利离开了慎刑司。
阮云禾察觉出不对,收回在他颈间作怪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背:“太后不是歇下了吗,怎么会这么快就拿到了口谕?”
“没有什么口谕,无非是先斩后奏罢了。”
阮云禾呆愣了片刻,随即激动起来:“你疯了?这是假传懿旨!”
“把我放到路边!你赶紧去合康宫!若是有人提前去禀了陛下怎么办?”阮云禾即刻挣扎起来。
秦如轲只觉得她就像一条活蹦乱跳的鱼,在自己背上扑腾着,他一手扣住她的腿弯,一手抓住她的手臂,稳了稳身子:“好好好,马上就去,不急于这一时,先送你回清延宫。”
“送什么送!我是小孩子不成?在路边站一会儿怎么了?”
秦如轲知道她是担心自己,只温声道:“我既然敢这么做,自然有几分把握。况且我走路快,耽误不了多久,你别乱动,很快的。”
阮云禾愤愤地在他额头抹了一把,沾了一手的热汗,冷风一吹,寒意凉嗖嗖地往骨髓里钻去。
她鼻子一酸,忍不住又道:“寒冬腊月跑出这么多汗,冷风一吹又要受寒,到时候要让我照顾你和太子两个人不成?”
秦如轲心中软得一塌糊涂,低笑起来。
阮云禾听他笑得温柔,觉得自己操心过了头,可别叫他以为莹儿对他有什么意思才好。
想到这里,她生起气来,便是旁人对他有意思,也该拒绝才是,他笑什么呢?还挺高兴的?
第14章 解释
秦如轲殷勤得可疑,送到清延宫大门不够,还要拉了外院值夜的宫女好好照顾阮云禾,务必不能让她下地,以免伤了腿脚。
阮云禾心里揣着疑问,要等他回来一问,却又被宫女劝着休息。那小宫女还神神秘秘附在她耳边说道:“姐姐生得漂亮,又得世子殿下垂怜,看世子关怀备至的样子,姐姐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阮云禾不以为然,这厮变脸倒是快,先前那般冷漠,怎么现在就关心上了?
她没有想多久便忍不住背过身子躺下,干了一天粗活,跑了趟太医院,半夜被叫去问话,又来回慎刑司一趟,实在是又惊又累,再加上脚伤麻麻涨涨,未过多久人已经昏睡了过去。
第二日清早,阮云禾浑身酸痛,抓起床头的衣服便要胡乱穿上,却发觉昨日穿的青色锻袄已经被划破,棉絮外翻,染了不少灰尘,且衣襟臂腕处还沾着血迹,显得极不雅观。
她昨日已经翻过莹儿的衣箱,侍女们冬日的外袄有限,莹儿又是个爱美的漂亮姑娘,衣箱里尽是些鲜艳颜色,便是过年新发的衣裳,也都是红艳艳的色调,哪有半分素净。也唯有这一件淡青色的锻袄,是莹儿父亲病重之时她刚制的。
阮云禾虽然扮作莹儿,可也没忘了自己仍在孝期,大红大紫实在是上不了身。
她正犯愁间,忽然看见门帘被挑开,漏了些冷风进来,又飞进几片小雪花。昨夜的宫女缀了一头雪花点子,在外探头看她,这宫女眼睛圆圆,似乎是叫玉鸢。
玉鸢见阮云禾披着件脏破的青袄坐在床上,连忙笑眯眯走进来说道:“险些忘了,姐姐腿脚不方便,我来帮你吧。”
说罢便将阮云禾扶起,让她靠坐在软榻上,弯着眼睛笑道:“姐姐的衣箱在哪儿?这青外袄都不能穿了。今日破五,要迎财神,赶穷鬼,姐姐可要穿得喜庆一点!”
阮云禾闻听此言,一时不知该如何拒绝。她心里微微发涩,不知自己是否该纠结这些事情,只得低声道:“就在东面墙角那边,一眼就看得到。”
玉鸢应了一声,拿出一件水红的绣花长袄,兴冲冲地在阮云禾身上比划:“姐姐的衣服可真是件件都好看,今日穿这件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