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偏头疼+番外(97)
这几日,苦于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契机,今夜,他着单衣赤足孤寂的立在窗前,不正是一个再好不过的契机吗?
宴帝是爱她的,不然,她私自放走了那个周国公主,他怎么没有发火?甚至连一丝愠色都没有,平静的像没发生过此事一般,仿若,那个公主,从没有来过。
他们之间,再没有她人,一直也未有过她人。
他一直遵循着封后那夜对她的承诺,没有冒犯过自己,除却那夜故意装睡呓语旁人名字的那次,他一直都很安分。
今夜她放下矜持,稍稍对他示好,他就......
斯年躺在龙榻上,背对着宴帝,感受着他在她身体内的律动,他把头埋在她颈窝,哭着对她说,“若是重来一次,我绝不会如此害你,对不起。”
他做为一国之帝,一直做的,都是帝王该做的事情,论起来,他根本算不上是害她。
斯年心头一热,低喘道:“煜珩,我已经不怪你了。”
宴帝怔住,煜珩,是他的名字,临走,她也不知道他的名字,也好,他不配让她记得他的名字。
大年初一,雪依旧没停,宫内一派祥和喜庆的景象,宴帝身着明黄的龙袍,与大红凤裙的斯年并肩行至在猩红的绒毯上。
入眼,到处都是明黄,随处都是猩红,就连晶莹剔透的白雪上,也积了些红色的炮屑,支离破粹,凌乱地散在地上,又被新落的雪覆盖住......
步至金銮椅上,身侧的皇后端庄明媚,金碧辉煌的朝堂上,跪伏了一地的大臣,他挺直脊背金玉良言道了几句贺词,群臣众口一词高呼万岁,斯年不察的向瞥了他一眼,又红着脸端坐在高堂之上。
他要的帝王生活,一直都是这样,在这个大雪纷飞的新年伊始,全都实现了,实现的有些不太真实。
世间一切,他应有尽有,可是,内心深处缺了一个大洞,怎么填,都填不满,或许,这一世,都填不了。
周国太子呈了份加急密函,打开来,是火弩^箭最后一道工序。
宴帝攥着这封密函,指节惨白,指甲掐进肉里,血浸在了密函上,他慌忙用手掌细细拭去,若是脏了这份图纸,打造火弩^箭的匠师看不清上面的字样,可就不好了。
他笑了一笑,到底,他是个冷血的帝王,这样的他,才是原本的自己吧。
玉霞殿再没有去过,斯年问过他一次,玉霞殿要如何布置,先前的一室碧色,与雍容华贵的皇宫,太不匹配。
他当时笑着对斯年说,她既是他的皇后,就是这皇宫的主人,宫内的一切,她想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不必过问他。
他心中的那个洞,愈来愈大。
夜深人静,宽大舒适的龙榻上,软香温玉里,他总是面对着斯年光滑如玉的背,保持从后面进入的姿势,情迷意乱中,胸口的那个洞,稍稍得到丝丝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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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国保和殿上相见,她坐在数丈远的对面,托着腮帮打盹儿,面容极其疲倦,左脸上一道骇人的疤痕,从眼角蔓延至脸颊,瞅着,不是新伤。她身侧的一个病怏怏的公主偷偷扯了她一下,她一个激灵,从睡梦中惊醒,嘴角还残留些许口水。他不觉失笑,举起酒杯向她遥遥示意,她扫了他一眼,并没有认出他来,皱着鼻子可劲儿的嗅着什么,再一会儿,他了然,她在嗅酒香。
他不禁纳闷,这一年间,她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众人起身给周皇敬过酒落座时,她身侧的公主脸皮抖了一抖,她坐了个空,跌落在地上。
这个场景,多么的相似,他心尖颤了一下,好像遇见了另一个自己。
无论如何,他要把她带走,带离这个是是非非的漩涡。
一晃数月过去,她身上仿佛有种魔力,总是无形中召唤着他前去依靠。
她不似斯年那般聪慧,好多时候,他明示暗示旁敲侧击好多次,她也不知他到底什么意思。
她常常经不住唬,那次,她眼睛突然失明,襄王走后,她频频发火摔东摔西,脾气大得不行,他耐不住逗了她一句,是不是想随襄王一起回周国?
她果然被唬住,不敢再胡闹,他亲率禁卫去深山老林威逼利诱带了巫神过来,赶去玉霞殿时,她穿着绛红色衣袍,面容祥和烂漫,一直在笑。
他故意拖延了一会儿,忖着怎么给她个惊喜,她却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吓。
她选择在他面前死,临死,还要拉上他说一句“地图是真的。”
差点儿连他都信了。
世间怎么有这号傻子。
而他,竟然开始为这个傻子着迷。
和她躲在玉霞殿打吊子猜谜语行酒令的那些日子,逍遥的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