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虎娶相公(23)

作者:梁长亭

张恶虎见他挨打竟不生气,还夸自己武艺好,登觉脚底轻飘飘,大为舒畅,居然也说一句:“得罪。”

中年男子笑道:“区区小事,不足挂齿。”又道:“小姓朱,敢问壮士高姓大名。”

张恶虎道:“张二虎。”

朱姓男子又问白映阳姓名,白映阳也说了。

经过这一番折腾,酒铺里的酒客已散得七七八八,掌柜和酒保习以为常,仍旧各忙各活,恶虎保长在这里无故闹事不是头一回,反正事后白公子定会让他们把吓走的酒客的酒钱,通通记在张府账上。

掌柜对自家酿制的美酒信心十足,全不担心恶虎保长在此闹事,会吓得无人光顾,实际也确是如此,万里留香从未因任何外因变得生意清淡。

酒保倒是稍微开心些,皆因这回恶虎保长虽然打人,却未曾毁坏桌案或竹席,他不用费功夫去另买新的回来更换。

朱姓男子笑道:“张兄,白兄,在下作东,请二位喝酒,不知肯赏脸否?”

张恶虎有酒大过天,正要答应,白映阳却在背后扯他,暗示不要应允。

原来白映阳自打见到这朱姓男子,不知何故,心中生出一股厌恶,实不愿与他同桌吃喝。

小男孩儿也因张恶虎打他舅舅,还不肯道歉,十分不满,扯舅舅衣袖道:“别喝酒了,我要回家。”

朱姓男子顿时有些尴尬,但他似乎不愿拂外甥之意,稍一迟疑,对张、白二人拱手道:“张兄白兄,在下的小外甥疲倦了,今日暂且失陪,这顿酒由在下请了,改日如有机会,自当再请二位痛饮三百杯。”从怀中掏出一只大金元宝,交给掌柜道:“所有客人的酒钱都算我的。”

掌柜笑着接过致谢,并没特别欢喜,万里留香的酒客中,不乏财雄势大之辈,掌柜本身也颇富裕,这点黄金不足以让他欣喜若狂。

朱姓男子携外甥离开后,白映阳对掌柜道:“我们的酒钱不用他出。”

掌柜笑道:“是、是。”

张恶虎奇道:“怎么了?”

白映阳道:“我讨厌那姓朱的。”

张恶虎道:“你原来认识他,他得罪过你吗?”

白映阳皱眉道:“我不认识他,但我不喜欢他。”

二人边说边坐下,依旧吃喝,不一时又进来二人,他们一见张恶虎和白映阳,立刻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转身欲走。

白映阳叫道:“福儿别跑,我见到你们了!”

二人只得停下脚步,相对叹口气,笑嘻嘻地回过头,果然是温玉福和他的随侍医童。

温玉福笑道:“小白羊,你和表哥竟瞒着我跑来这儿偷喝酒。”

白映阳啐道:“是你跑来偷喝酒,我跟老虎喝酒哪儿用得着偷偷摸摸?”对医童笑道:“春画,你家少爷身子不好,还让他来喝酒,给姑夫人和秋画知道,看不打断你的腿!”姑夫人就是张恶虎的母亲张夫人;秋画则是温家的总管事,姓冯,对温家十分忠心,温家长者过世后,是他一直照顾温玉福一切起居饮食。

温玉福的医童名唤少施春画,他闻言笑道:“我买了茶叶,少爷喝完酒嚼上一把,秋画哥哥和姑夫人不会发现的。”

白映阳笑道:“真狡猾!照这般看,福儿平时定常常偷喝酒。”

温玉福与白映阳同龄,情谊颇好,搂住他肩膀笑道:“你们可不许对秋画和姑妈说。”

白映阳笑道:“不说也行,一会儿酒钱你来付。”

温玉福“啊”一声,愁眉苦脸道:“我原本还想把酒钱记在表哥账上……”

白映阳笑道:“哎唷唷,无怪往月结酒钱时,总那么多,原是你偷喝酒,却把酒钱都记在你表哥账上!”

温玉福笑啐道:“谁记在他账上了!”忽见白映阳额头肿了一块,惊道:“你额头怎地受伤了?”命少施春画从随身药箱中取出金创药,替他涂上。

白映阳道:“我自己不小心碰中了柱子。”

温玉福大奇,一向谨慎的小白羊怎会这般不小心?但他既如此说,也未多想。

张恶虎哪还记得是自己喝成醉猫后弄伤白映阳,适才听小男孩儿小声嘀咕,指责是他把白映阳弄伤,他耳聪目明,自然听见了,只是笃定自己绝不可能去伤害小白羊,兀自不信罢了,如今连白映阳也说是自己不小心撞伤的,张恶虎更没理由相信旁人。

第11章 送药

酒足饭饱,四人出了万里留香,温玉福问他们是否还要回保甲府。

因为生病,白映阳在保甲府住了半月有余,张恶虎自然也留下相陪,如今他身子已好转,理应回家,何况张恶虎若仍住保甲府,一到晚上,就跑去西厢院,在孟桥妆住过的那间厢房,抱着她留下的薄纱衫,睡在她睡过的床榻,自艾自怜到天亮!再这么痴傻下去,非生出怪毛病不可,还是趁早回家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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