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虎娶相公(152)
梅龙县外客栈不多,窑子倒不少,张恶也分辨不出二者差异,一见野店就闯进去。
前面曾说过,恶虎威名在十里八乡都是赫赫有名的,一众窑姐见他进来,吓得发抖,问什么都不敢回答,张恶虎干脆自己挨个房间找。
妓院里除了妓|女就是嫖客,正快活似神仙,猛见一条夜叉般的大汉闯进房来,胆小者当场痿泻,有胆大者上前理论驱赶,全被怒不可遏的张恶虎一一扔出外,摔得头破血流。
余人见了,哪还敢逞强,屁滚尿流扑倒在地,高呼:“大王饶命!”
张恶虎见一群男女,个个赤身裸体跪在地上,好不心烦,又找不到孟翠桥,只得离开。
就这么在梅龙县周边折腾一夜,等他找遍所有野店,已是红霞漫天,野外不少茶棚、酒棚逐渐开张,樵夫上山砍柴,农夫下田耕地,张恶虎明知他们不可能见过孟翠桥,仍不死心一一询问,却哪里有人知道县令夫人行踪!
张恶虎胸中烦躁实难遏止,跳下玄龙马,双掌劈击路边几株参天大树,只闻树干“噼里啪啦”,瞬间断裂倾倒,他破口大骂道:“可恶的混帐!”
第67章 百宝箱
大少夫人不知所踪,孟府上下也是一夜难眠,好容易捱到天明,大少爷意兴阑珊地回来了,大伙忙围上去问道:“找到大少夫人了吗?”
张恶虎没精打采地缓缓摇头。
张夫人见他一脸憔悴,很是心疼,柔声道:“你们昨日吵架了?”
张恶虎依旧摇头。
白映阳道:“娘娘,昨日出门前,他们还很要好的。”
张夫人叹了口气道:“小白羊,你想得到小桥儿可能去哪儿么?”
白映阳摇头道:“他信中只说有要紧事,什么头绪都没留,我也想不出会去哪儿。”
张夫人道:“小桥儿走去街上,定有人瞧见的,大伙快去街上问问。”
张恶虎道:“他昨日改作男装,旁人就算见了,也不知是他。”
众家人均想:“她刻意改扮成男子,莫非早有计划远行?”
张夫人道:“即便如此,她这般容貌,扮作男子也是极美的,大伙只管去问。”
众家丁领命,分头去街上询问路人,是否见过张家大少夫人。
白映阳心道:“他心细如针,当真要离去,凭谁都不可能找到。”
果如所料,张家人在梅龙县里里外外找了三天三夜,硬是一丁点线索也找不到。
由于这般大规模地寻找、打听,梅龙县人人都知道,新上任的恶虎县令那位如花似玉的娘子跑了!流言总是传得极快,大伙都说,恶虎新婚翌日,新夫人就腹部受重创,可能是洞房不肯依从,被恶虎打,之后的日子更是受尽虐待……新夫人实在受不了,故而离家出走。
孟翠桥的确被张恶虎打过一拳,但那只有张家少数人知晓,还是通过张夫人口中得知,再说已过了快半年,也没听外间有人提起,如今突然街知巷闻,定是某些张家下人出去找孟翠桥时,胡乱嚼舌根。
张夫人得知后火冒三丈,把所有家丁召集在正堂院前训斥。
众家丁跪在地上道:“不是小的说出去的……”
张恶虎本就因孟翠桥不辞而别愤恨难当,又听人说是自己虐待他才离家出走,老羞成怒道:“你们说得没错,就是我打的他,那又怎样?你们是不是也想挨打?”
众家丁见大少爷手臂青筋暴起,无不瑟瑟发抖,哪还作声,连求饶都不敢。
白映阳道:“老虎,这些人就是爱嚼舌头根,你别理他们。”
张恶虎对众家丁道:“你们也不必去找,他爱走就让他走,走得远远的,我倒清静了!”说罢,气冲冲出了正院。
张夫人叹了口气道:“小白羊,他最肯听你的话,你去哄哄他吧。”
白映阳答应了,跟在张恶虎身后,见他目眦欲裂,不敢招惹,唯恐令其更加愤怒。
可有时总是怕什么来什么!
才走到西厢院门口,一个粗心大意的家丁便自院中飞快跑出,不小心就撞上张恶虎。
张恶虎积聚许久的怒气无处发泄,早想找人打一顿泄愤,如今有人上赶着来,他哪里还跟你客气,一把将那家丁抓过。
家丁面如死灰,连开口求饶都不能够,尿了一裤子。
张恶虎举拳欲打,忽而想起孟翠桥曾言道:“每个人都自有亲人朋友关爱,‘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若是谁打了白公子,你是不是很心疼?你打了别人,那人的亲朋同样会心疼的。”那时张恶虎听了他的教诲,收敛性情,再生气也不随便打人,此刻却想:“我爱打谁就打谁,干么要听他的!”
白映阳就在他身后不远处,突见他要打人,登时玉面失色,想他如今心绪紊乱,若动起手来,那家丁岂有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