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七·书(6)
子皙将慕翀劝得睡下了,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去了书房。
睡梦中的慕翀睁开眼睛,眼神里半分睡意也无。
官枞与子皙在书房商讨完事务同子皙拜别,子皙与他一同走出来,行至庭院,官枞眼神一变,朝暗处拔剑挥了过去。
暗处之人身轻如燕,脚尖点地、一跃便避过了,官枞武艺更胜一筹,不过十招,他就落了下风。
黑衣男子用手臂挡下官枞一剑,官枞欲趁机将人拿下,正是这时候,慕翀从房内出来,喊了声“什么人?”
黑衣人一跃而起,落在慕翀身前,将剑架在了慕翀的脖子上。官枞欲施招,黑衣男子喊“站着别动!否则他小命不保!”说罢慕翀脖颈便被他的剑锋划了一道。
子皙惊呼“别、别伤他,我们不过去!”
慕翀笑着安慰子皙“义父无需担心,慕儿不会有事的。”
黑衣人架着慕翀迅速逃离,很快就不见了。
18日,卯时,令尹的养子已被贼人绑去整整一日,将士来了一拨又一拨,还是没找到慕翀。
子皙立于慕翀房前望着屋内,脸色苍白。
官枞在他身后,安慰“子皙,无需担心,小公子聪慧,定能全身而退。”
子皙摇头“不,这次不同。”
官枞不明白,问他“为何?”
子皙看了眼手中的纸鹤,道“慕儿若是存了求死之心怎么办?”
“人人都想活,他为何要求死?”
“他...或许他说的是真的,可我从来都当他是任性不愿离开的借口。”
巳时,有人来报,说是有百姓在城外七十里处的青竹林见过几个极其面生之人,那之中似有越人,他们将竹林里的宅子给占了去。
子皙与一众将士赶到的时候,子皙看见慕翀的表姑父把身无寸缕的慕翀压在身下,慕翀眼神混浊的就要去抱那个男人。
子皙让那些人把那个男人杀了喂狗,那男人嚷嚷着不是他,是那贱货自己勾引他。子皙让人把他舌头割了,再去喂狗。
子皙总是温柔善良的,这样狠戾的子皙,是因为慕翀。
屋子里清净了,慕翀扭着腰往子皙身上蹭,子皙心疼慕翀,恼恨自己,他绝不会料到慕翀说的竟是真的。世上竟有如此恶心之人,那时候的慕儿不过几岁而已啊。
子皙跟慕翀说对不起,是义父的错,义父应该相信你的,义父应该早一些找到你的。
慕翀扭着身子喊,义父,慕儿难受得很,义父救救慕儿。
慕翀身上太烫了,子皙慌了神。
幸好,官枞很快就到了,官枞给慕翀施了针,放了血,又让下人给慕翀泡冷水,子皙不同意。
官枞看着倚在子皙怀中睡着的慕翀,欲言又止。
子皙问他“慕儿这是怎么了?”
官枞抿唇思索了片刻,望着子皙,答“被人下了合欢蛊。”
“那是什么?”
“一种...须得泄阳...即与人交欢方可续命之蛊毒。”
“除了这个,还有什么方法可解?”
“有。”
“什么?”
“死。”
银针只能暂时压制,子皙让官枞先行离开,官枞只能离开。
很快,慕翀蛊毒发作了。
子皙抱着慕翀,慕翀全身都在抖,慕翀跟子皙说,子皙,慕儿好难受。
子皙将他拥着,说,义父知道。
慕翀的呼吸越来越重,子皙的心也乱了。
慕翀哭着喊,子皙,慕儿疼,子皙亲亲慕儿好不好?
子皙很温柔,他说,嗯,好。
慕翀身上又热又烫,子皙的身子又冷又软,慕翀喊他,子皙,慕儿好热好难受,有火在烧慕儿,有虫子在咬慕儿。
子皙吻他,拿自己柔软冰凉的身子去给他散热。慕翀就变得不像十几岁的少年了。
慕翀很不温柔,只知道跟子皙索取。
子皙哑着嗓子喊慕儿,义父肚子有些难受。慕翀笑,那是因为子皙太能吃了。
子皙抓着慕翀的手指松开了,慕翀又用五指紧扣住他,子皙的粉颊上汗津津的,发丝散落,嘴唇微张。
慕翀眼神炙热,坐起来扣着子皙脑袋,像是要将子皙整个人都吞进自己身体里一般。
慕翀扶着子皙的腰,站了起来。
这山里的宅子面积不大但也是个精致讲究的,从正厅到正房到厢房,再到厨房,慕翀全走了个遍。
子皙无力地问他,你在找什么?
慕翀一手托着子皙,有些神智不清的问,义父赠予慕儿的绸缎去何处了?
子皙哄他说在正房,慕翀便又回了正房。
子皙散开的头发拂在慕翀面上,慕翀伸手摸出一把匕首将自己与子皙的一撮头发割断,系了个死结。
慕翀一手抓着它,一手摁着子皙手腕上的那个牙印,像恶狼对付无力的猎物一般去跟子皙要更多,子皙只能顺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