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女与她的纯情娇夫(137)

作者:受雪流云

唐棣气鼓鼓地瞪着唐武,要不是爹爹昨夜回来的晚,这会儿还没起身,她才不会找唐武诉苦呢,安慰人的话都不会说。

她越看唐武越气,起身去林边摘野花去了。

根据唐武多年来的经验,这个时候不适合去招惹唐棣,让她自己玩一会儿就好了。

于是往山边挪了挪,半躺在巨石上望着远处的风景。

天瓦蓝瓦蓝的,没有一片云彩,整座萼州城尽收眼底。

西边的泸水河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金光,他捡起几颗细小的石子,百无聊赖地丢下山去。

临近的小石子都丢完了,只剩下一块鸡蛋大的鹅卵石,脚尖一勾踢下山去。

或许是因为做贼心虚,唐武总觉得山下像是有动静,难不成是他踢下去的鹅卵石顺着悬崖滚下去砸到人了?

不会吧,雷劈都没有这么准的。

他咕噜起身趴在悬崖边探头向下望,视线被石缝里长出的矮树、杂草挡住,干脆站起身,两脚分开一前一后,前边的脚尖紧贴着巨石边,身体前倾着向下望。

果然,两排穿着黑色铠甲的兵士护着两辆马车正沿着山边向南而行。

这身铠甲他认得,正是萼州军。

这阵仗,难道是离刺史出城了?

唐棣手里攥着几株粉色像小喇叭一样的野花从林中出来,放在鼻下闻着,香香甜甜的。

抬眼刚好看到唐武站在巨石边向下望,大半个身子都已经探到巨石外去了,吓的她花容失色,手中野花一扬,两步奔过去抓紧唐武的衣袖用力把他拉回来。

“离崖边那么近,想死吗?”

唐棣眼中瞬间涌上一层水雾,气得一脚踢在唐武的腿上。

“你吓死我了!”

唐武被她眼中含泪的模样吓了一跳,不敢躲闪,硬生生受了她一脚。

侧弯着身体揉着生疼的小腿,短粗的手指指着山下,“萼州军。”

唐棣忙跑到巨石边往下望,的确是萼州军。

许是他们适才被唐武扔的石子砸到,队伍离山边远了些,看得更加清楚,先头的就快要到南边的石阶处了。

山下有两辆马车,离善朴说今日来找她,离刺史也来了?

可为何要带这么多兵来?

山下有那么多巡山的弟兄,爹爹定是已经知道了。

“回家去了!”唐棣叫上唐武,向从栖山庄西门小跑而去。

浩风堂内,唐玉山身穿一件黑灰色锦缎束袖袍子,腰间系着杨君兰为他绣的黑色金丝腰带,懒懒地躺在梨花椅上。

双脚搭在椅子扶手上有节奏地抖动着,时不时打个哈欠,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门外一个汉子躬身进来,半跪下道:“庄主,萼州的离刺史和离公子来了。”

“离川海?”唐玉山噌地坐正了身子,顿时困意全无,“请上山来,快快快!”

前几日杨君兰拿着庚帖向他提起,离善朴同她说父亲离川海这几日便会回来,言语间似乎在暗示离川海回到萼州后会上山来提亲。

如今离川海终于来了,女儿和那小子的婚事今日就能定下了。

唐玉山喜不自胜,连连催促。

那汉子刚要领命退去,又折返回来,“庄主,离刺史带兵来的。”

“带兵?”唐玉山惊讶地向前探着脖子,“多少人?”

“回庄主,不到一百。”

唐玉山登时沉下脸来,“找老子问罪来了!”

斜靠在梨花椅上轻哼一声,“叫他上来,去几个人抬着那小子。”

从栖山下,巡山的弟兄得了唐玉山的令,纷纷立在山边放行。

离川海父子的马车和近百名萼州军一路畅通无阻。

南面石阶附近,兵士们沿着山下一字排开,离善朴先行下车,走到前边的马车旁掀起车帘扶下父亲。

父子二人刚走到石阶口,一个汉子上前拱手,“离大人,离公子。”

说着手一挥,身后两个汉子抬着一把竹辇落在离善朴身边,“离公子请。”

离善朴点头谢过,侧过身正准备扶着父亲坐上去。

那汉子忙道:“离公子,这辇是我家庄主为您准备的。”

离川海昨日见了儿子身上的伤,伤口刚刚愈合的确不宜劳累,作为父亲竟没有唐玉山想的周到,他自责地拉着儿子坐上步辇,心里对唐玉山的感激又多了几分。

离善朴执意不肯,哪有儿子坐着让父亲爬山的道理,耐不住离川海反复劝说,只得勉强坐上竹辇。

那汉子在前方引路,带着离川海父子及十几个兵士向山上走去,其余众兵士暂且留在山下。

离川海镇守萼州二十年,这还是第一次登上城外的从栖山。

山上绿树阴阴,溪水潺潺,瞬间便能使人忘却世间的烦扰,终老之年若是能在这里建上一间房子,守着儿孙,便是此生一大幸事了。

同类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