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女与她的纯情娇夫(128)
杨君兰连夜为他缝制的这件里衣,一针一线都蕴含着对爱子的思念。
离善朴感激唐玉山夫妇对他的关怀与照拂,心里暗自发愿,他与唐棣成亲之后,定会尽人子之责,把他们当做亲生父母一般悉心照料。
唐棣陪在离善朴身边照顾了一整日,直到傍晚前,离善朴的烧才退了。
唐棣歪在外间的榻上打了个盹,醒来后,房中已经点了灯,离善朴正躺在床上,手里摆弄着插在床头的泥人。
唐棣坐在床边,学着泥人的样子撅了噘嘴。
离善朴伤口不那么痛了,精神大好,来回打量着唐棣与泥人。
清澈的眼中像是蒙着一层薄雾,纤长的睫毛忽闪着,苍白的唇角扬起,不同于以往的俊逸出尘,而是一种摄人心魄的病弱之美。
唐棣还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趴在床边笑眯眯地盯着他瞧了半晌。
离善朴把泥人插回床头,不忍地看着唐棣因为疲累而略显憔悴的脸。
陡然间,离善朴深情的目光在唐棣掀开被子,解开他的里衣时变的涣散起来。
她小心地扶起他,取来杨君兰亲手缝制的里衣给他换上,细腻柔软的双手像潺潺的溪水一般轻触他的身体。
离善朴只觉得阵阵酥麻感袭遍全身,他没有抬手去挡,全身紧绷地享受着心爱之人的触碰。
唐棣为离善朴系好衣带,一只手捧着他的脸颊,水润的双唇向他耳朵贴去。
“棣儿……”离善朴轻喘一声,慌着别开脸。
上次在书房里,唐棣月事时腹痛难忍,又被他惹得心烦意乱,哭着啃咬他的耳垂。
那种血气上涌燥热难当的感觉无疑令他沉醉,但有多沉醉,就有多羞于被她看穿他深藏的欲望,怕她觉得他亵渎了她。
“怎么了?”唐棣怔怔地看着他。
她为他更衣时摸到他身上一点都不烫了,想再贴贴他的脸颊,确认他没有再发起烧来。
与他相处这么久,他已经不像以前那么害羞了,却不知为何,突然耳朵涨的通红。
唐棣抿着嘴笑出声来,手指在他耳垂上戳了戳,出去命葫芦端水过来给他净手,再吩咐厨房送几个清淡的小菜过来。
离善朴舒了口气,渐渐平静下来,看着领口和袖口处精美的刺绣,扬唇轻笑,棣儿与唐伯母的绣工相比,着实相差太远了。
离善朴刚换好的里衣还没有完全沾染体温,唐玉山忙完了山上的事,着急忙慌地跑来看他,二话不说掀开被子,扒开里衣瞧了瞧,伤口没有再流血。
一只大手盖在他额头上,见烧已经退了,喜的吹着口哨,命人多炖些肉给他吃。
离善朴默默穿好先后被父女二扒开的里衣,无奈又欣幸地抽了抽嘴角。
占五进来小声道:“庄主,人已经找到了。”
唐玉山面色骤然阴沉下来,攥着腰间的皮鞭,大步跨出门外。
占五跟着出门奔浩风堂而去,他知道唐玉山定会用极残忍的手段杀了余望言和朱锦融二人,为离善朴报仇。
杀了朱锦融事小,余望言是梁王亲派的萼州司马,杀了他或许会让离川海父子为难。
占五思量了半晌仍没有开口去劝唐玉山,他知道,任谁伤了离善朴,唐玉山都绝不会放过他,没有人能劝得住。
第66章 报仇
从栖山以南,轰鸣的马蹄声震耳欲聋,一根根火把排成一行,宛如一条火龙,沿着蜿蜒的河岸边向西游动。
“驾!”唐玉山俯身在马背上狠狠扬鞭,心中似有熊熊怒火在燃烧,身后的弟兄们亦是抑制不住沸腾的热血,忿恨地高声呐喊。
午夜,季州城外的蟹钳岭上,漆黑的夜空被火把照的有如白昼,唐玉山跳下马背,手里攥着皮鞭,带着一众弟兄向林中的大寨迈进,弟兄们手中锃亮的钢刀在火把的映照下射出道道黄光,肃杀之气令人战栗。
大寨里,朱锦融穿着一身名贵的粉色印花绸缎,面色青灰,弓着身子不断地咳嗽,手里的白色锦帕上沾满了血沫,一双桃花眼垂着,涣散的目光瞟着脚下的余望言,充满了憎恶与鄙夷。
他纵欲过度伤了身子,在狱中又被马本初踢得接连咳血,连夜逃到萼州后,本来出奇地止住了,那日他吞食了大把□□,抵死折磨秦枫,射伤离善朴逃走后猛地一口鲜血喷出,身体摇摇欲坠。
他自知命不久矣,用全部家当收买了蟹钳帮的帮主成雄,栖身于蟹钳岭。
这几日除了等着离善朴的死讯,就是以作践余望言为乐。
“狗奴才!”朱锦融一脚踹向余望言的胸口,脚上的水甩了余望言一脸。
“你给李征洗脚洗了二十年!就是这样服侍主子的?”
余望言眉间的深沟像是刀刻的一般,攥紧了干瘦的仅剩一层皮的拳头,终是无声地抬手抹去脸上的洗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