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被我退婚后(98)

作者:苏幕幕

她永远,都在很努力的顺应天命,绝不去与命运作对。

所以如果她有选择的资本,她会马上离开侯府,然后给沈知仪送信,让他来娶自己吗?

想了很久,她总觉得嫁沈知仪这件事变得很陌生,无论怎么给自己作假设,她始终都会想到严辞要知道她在想这问题怕是又要生气了;今日酒宴算成功了,母亲应该不会怪她吧?甚至还要想起他那天在床上说“全身上下,从里到外,每一寸皮都是我的”,霸道又狠厉的样子。

她作不了假设。

也许,她就是个循规蹈矩的人吧,嫁了谁,就不敢再去想别的男人了。

因为宋明钰拦她说的这些话,让她晚上躺在床上都有些睡不着。

为什么所有人都要把严辞休她这种话挂在嘴边,休妻难道是很常见的事吗?她看上去就那么容易被休?

第一个问题,不管休妻是否常见,但在王公贵族、官宦人家是不常见的,因为这些姻亲关系大都盘根错节,一纸婚约代表着两个家族或是几个家族的盟约关系和颜面,若不是天大的事,是绝不会休妻的。

第二个问题,她看上去还真容易被休,原因就是第一个问题的答案。

譬如宋三公子日后若休了陆绯嫣,那他要如何面对太原陆家?又如何面对京城的侯府?这些问题不得不考虑,但严辞就不用考虑,他无所谓聂家的态度。

他唯一考虑的,可能还是侯府的名声吧,这是他上次说的。

真是好笑,被人咒着去死都不在意,竟还在意这种名声。

她觉得越睡越烦,又想起来练字了……

几天后,有官差到侯府,给她送来一封信,是严辞从冀州行宫送来的,官差还殷勤告知,他们明日就启程回冀州,明日一早他会过来一趟,若有书信,待他过来时交给他就行了。

聂蓉给过赏钱后就收下了信,兴冲冲打开,却只有一页信纸,信上还只有两句话:“府中诸事可安好?炎暑日蒸,你与母亲善自珍重。”

她不知道为什么他信封上写着让她收信,却又在里面写让她和老夫人珍重身体。

她的身体好好的,倒是老夫人因为不耐暑热,确实要珍重身体。

那为什么又不直接写信给老夫人呢?

她将信来回看了两三遍,约摸琢磨出了严辞的意思:他知道老夫人到了夏季胃口就不好,有些担心;又知道她在给老夫人做糕点,觉得此举甚好,于是特地写封信来给她,让她照顾好母亲,别让母亲身体有恙。

所以他是不是觉得做两盘点心很轻松?

而且他这是有多忙,竟连个称呼和落款都没有,好像是谁逼他写这信似的!

聂蓉对着空白信笺又看了很久,回道:“诸事安好,母亲康健无恙,盼自珍重,勿念。”

看了眼,发现她的字和他比起来确实显得小家子气了一点,而且那个“珍”字她写得不好,单看起来还不觉得什么,和他的同一个字挨在一起看就觉得难看了很多。

想了想,她重新写了一封,把那“盼自珍重”去掉了,这下觉得顺眼了很多。

明天拜托官差送信是不是又得打发点赏钱?真是的,好端端的寄什么信,要寄也给老夫人寄,不知道她现在连一个铜子儿也缺么?

因这封信,聂蓉心里有些憋屈,又想起他走前说过想回娘家也能回,她便索性去向老夫人请示,要回娘家待两天。

听她又要回去,老夫人自是不悦。

但儿子临走时交待过让她善待聂氏,弄得好像她就是个随时搓磨儿媳的恶婆婆似的,让她很不服气,且聂氏这段时间以来日日给她送点心,她也有些感恩和惭愧:送一两天算是作戏,送一两个月就是作戏她也认了,思虑之下,就同意了她这请求。

却因为心里不畅快,亲口点了几名婆子和丫鬟随侍,嘴上说着不能失了侯府排场,其实就是让人去看着聂蓉。

聂蓉知道她是对上次沈知仪进聂府那事耿耿于怀,但这也算情有可原,她没说什么,依了。

于是隔两天,她就乘着侯府的马车,由上十名小厮开道,七八名婆子丫鬟陪同,另有车夫侍卫若干,声势浩荡地回了聂家。

聂谦心下欢喜,觉得倍有面子,这才算是侯府的姻亲,不只提前收拾院子备好酒菜,还请了亲友来作陪,弄得像过年过节般热闹。

入宴时,聂蓉为上座,看着比自己位置略矮一些的叔父表姑等人,心里颇有些怯懦和不习惯,只能装得淡定从容。她这几天帮老夫人分担一些后院的事,装模作样久了,倒越来越得心应手,哪怕心里在打鼓,也还能不徐不急。

表姑看着聂蓉道:“蓉蓉温婉娴淑,想必是很得侯府老夫人欢喜,能答应媳妇回家待两天,这也是你娘亲的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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