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不想攀高枝(5)

作者:瓜子和茶

雨停了,庭院静悄悄的,仿佛听得见夜是怎样一点点从屋檐垂落到大地上,偶有一阵风,树叶也只敢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似是怕惊扰到屋里的人。

煌煌烛光中,谢景明握着一份邸报,眉头微微皱起。

年前他打散了北辽王庭,本想把他们彻底赶到燕然山以北,结果补给突然中断。再强的军队没有粮草也得崩溃,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北辽汗王跑了。

这事还没和随军转运使掰扯清楚,一纸调令,皇兄又把他叫回来,让他和太子一起分担政事,结果第一事两人就出现了分歧。

北辽意欲和谈,他不同意,太子却极力赞成。朝中七成的官员也主张和谈,剩下的两成在观望,仅有一成支持他,还都以武将居多。

谢景明微微叹了口气,汴京的人身处富贵窝,奢靡祥和早就把他们的意志泡软了,吃喝玩乐样样在行,一提打仗,个个眼黑脚软。

这些糟老头子只知道拿钱买平安,大周固然有钱,可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再这样下去,不知还能撑到几时。

仗,是一定要打的,他想干的事,还没人能阻止得了。

推开窗子,雨后的月光凉津津的,温柔地给大地涂上一层朦胧的银色,柳枝儿在月光下起舞,妖娆多姿。

谢景明不由想起了那一捻细腰,手悄悄握紧,须臾又松开了。

连请安声

“郎主,”他的乳母兰妈妈抱着一大卷纸进来,“听许清说,官家准备给你修建新王府,我把舆图找出来了,您看看喜欢哪块地方。”

谢景明一直和生母刘太妃住在一处,十三岁时母亲故去,便自请去了边关。因一年也回不来几次,官家就没有单独给他建府,只把一处查抄的府邸换了牌匾,权当做回京时的住处。

这处宅子又窄又偏,临时住几晚还凑合,长期住就不方便了,也不符合摄政王的身份。

兰妈妈把一副巨大的舆图铺在地上,上面标着山川河流、各家庭院商铺,还有所有的关防要塞,连皇宫的位置都标识得清清楚楚。

这种东西普通人绝无可能有的,那是杀头的死罪!

但是,谢景明不是普通人。

他随意看了几眼,并不上心,“你看着办吧,回头让许清报给我就行”

兰妈妈哭笑不得,“你倒落得个轻松!”顿了顿,又说,“要不选个离国公府近些的?”

谢景明说:“国公府附近几条街早挤满了宅子,没有合适的地方。”

睁眼说瞎话,明明有很多空地。

兰妈妈心下犯愁,慢慢掂掇着说:“我知道你喜欢清静,但你姐姐不容易,生在庄户人家,出身低,难免有人说闲话。太妃去世前还说,她对得起任何人,唯独亏欠了这个女儿。”

刘太妃是二嫁,国公夫人是她进宫前生的孩子,汴京上层圈子都知道这事,但也仅是知道而已。

“只要我不死,国公府就没人敢欺负她。”

一句话把兰妈妈堵回来,郎主直到十二岁才知道自己有个姐姐,见面又少,的确不大亲近国公夫人,再不多走动,至亲也要变成远亲了。

她憋了半天,终是拿出了奶妈妈的架势,“那你也要时不时去看看!”

“过两天我一准儿去。”谢景明拿起本书,明显在敷衍。

兰妈妈仗着资历老,一阵穷追猛打,“你都二十四了,亲事还没着落,你姐姐好歹在京里十几年,认识的人也多,哪家的姑娘好肯定心里有数,总好过宫里随便给你指婚。”

谢景明干脆把书盖在脸上。

兰妈妈把舆图卷起来,自顾自絮絮叨叨,“我偏选离国公府近的地方,兰妈妈叱咤宫里十几年,这点子小事办不到就不是兰妈妈了!”

她冲装睡的谢景明重重哼了一声,昂首挺胸阔步而去。

谢景明藏在书下的嘴角弯了弯。

作者有话说:

预收《替兄长娶亲后》,

新君登基,站错队的襄阳侯府为求自保,不得不与新贵沈家联姻,

结果迎亲当日,世子带着白月光逃婚了!

眼看结亲就要变成结仇,侯府只好让二公子徐宴代替世子娶亲。

徐宴与兄长是双生子,因命格带煞,一出生就被关在地牢,终日不见阳光,

他不对亲情抱任何期待,只等一个机会脱离侯府,再不回来。

盖头掀起,新娘如初绽梨花般清冷,眉间却是极致的艳色,行动间万千春光,

这一刻,徐宴改变主意了。

沈莺如与世无争,与人无尤,怎么也想不起什么时候得罪了徐宴,

催花雨下,轻薄衣衫已湿得紧贴肌肤,她乏力地喘气,绝望又欢愉,“你疯了,这是在犯错。”

徐宴微微偏过头,露出本应落在世子肩颈的吻痕,“阿嫂,一开始就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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