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嫁帝王家+番外(93)

作者:月亮文

就像那个乘人之危意图染指于她的侍卫,就像李承勉,或是周副将家的二公子。她方才甚至在伏平眼中也看到那样的渴求之色。这不过是最肤浅也最原始的吸引。

今日是她,明日厌倦了,他仍会对别的女子做那些与她做过的事。哪天她人老珠黄,也就色衰而爱驰。没有什么独一无二。且男子稍有些权势或是银钱,即便家中有正妻,借着开枝散叶的名头,仍可纳无数小妾。

一想到那样的场面,臧宓心头便忍不住泛起一股妒意,往日学的女德女箴全都抛诸脑后。她无法忍受刘镇喜爱别的女人,她甚至无法接受刘镇对她稍微冷淡些。

这样的患得患失和过度在意都拜刘镇故意晾着她所赐。她心里那些对情|爱的渴求被他的冷落屡屡摧折,却并未枯萎,反而生出更浓烈更强健的根须来,操控她整颗心,汲取了她全部的心神,日复一日,变成这样一个极度没有安全感的人。

也许他是故意,也许他是无心,可她的心就成了他可以随意拿捏把控的玩意儿,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他要她时,只需冷着脸对她勾一勾手指头;待满足了迫切的那些念头,他又要将她晾到一边去了,因为他还要忙着哄孙家李家的千金呢。旁人哪有她那么傻,什么都没要,也没有任何条件,就肯委身于他。只要他想,她便不舍得委屈他。

可是这有什么好下场?换来的不过是他的冷脸罢了。即便当初和离是她先应承的庐陵公,可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吗?她不过怕毁了他的前程罢了。

这些念头摧折着臧宓的心志,令她黯然红了眼圈,心中生出一股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委屈自恨,自然不肯再一味顺承他,任由他牵动心神,一步步沉陷入面目全非的深渊。

因此她用力想挣开他的手,不肯就范。刘镇终于察觉到她脸上有泪时不由心惊,立时松开了她。

臧宓敛着眉眼没再去看他,背转过身子,沉默着一面擦去眼角的泪,一面慌乱地整理被他弄乱的衣裳。

“阿宓,一定要这样折磨我吗?可知这两月我有多想你?”

刘镇面颊有些红,克制着被她挑起的那团火,嗓音低沉,难得竟有一丝温柔缠绵的意味在里头。

只是臧宓如今却不是从前那般好哄骗,认清自己在他心头不过是发泄排遣的女人,她的心有些凉寒,再没了那份简单纯挚的悸动。

只讽笑道:“我是你什么人?就要任你予取予求么?从前你我有一张别人强加的婚书,你有所求,我也无法拒绝。如今连婚书都没了,再做这种事情又算什么?无媒苟合么?”

她不求他像别的男子一般,成日肯花些小心思哄她开心,可他若真的在意她,原该在这个时候安抚好她,再给她一纸婚书,给她吃一颗定心丸,而不是将她晾在一边,却在这里与什么孙小姐找珠花,令她不自禁便由爱生妒。

她不喜欢妒忌这种情绪,也不愿意去嫉妒旁人。可因为深爱他,她活成了自己讨厌的模样,为着一个男人神思不属,终日无心别的事情。

两个月以来炽盛饱满的爱意在遭到他冷待时未曾萎靡,却在他终于与她私下相见,却只顾着与她做寻欢之事时冷却得一干二净。

她不那么想拿捏他的心了。若夫妻做到这个份上,要靠心机去筹谋算计,掌握着尺度操控对方的心志,依着套路时时提防戒备,那这样的婚姻又有什么意思?若他在盛年时期身边总有无数女人前仆后继,她终日为之妒忌神伤,她宁可与他保持距离。

手下的系带总也挽不好,胸前一片布料被揉得皱皱的,这般模样,令她如何有脸面出现在人前赴宴?

臧宓微恼地将系带重新扯开,刘镇恰垂眸,虽看不真切里头风景,但隔着一层反而更挠人心。蓦地想起从前在揽月居揍周珩那次,他嘴里不干不净说臧宓的那句话,喉间不由就发干发紧。

他再从身后将她拢住,下颌落在她颈项间轻轻磨蹭,侧首轻吻在她耳后,放软了语气,与她誓言道:“阿宓,我从未对别的女子有何非分之想。我只是气愤你轻易就同意人家的胁迫,要与我和离。”

臧宓晓得他一门心思仍想哄自己就范。他为了那事总是锲而不舍,千方百计要令她屈从的。

因此冷笑道:“你那时不是还要烧婚书吗?和离不正合了你的意?我晓得我是你头一个女人,你心里对我有强烈的独占欲。可你并不是我第一个男人。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既和离了,往后各自嫁娶,两不相干,往后也不必再藕断丝连。”

她这话出口,刘镇脸色登时黑得十分难看。臧宓当初被抬进刘家之时,是何模样他一清二楚。她身上有男人留下的痕迹,小裤上湿了一大片,刘镇自最初与她在一起,便晓得她若非沦落到那样的境地,也到不了自己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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