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心头白月光(26)
牡丹心中惊愕不已,这位竟是京城中有些名声的陆家女。
只是她在这行当混久了,也知看破不说破的道理。
陆令晚知道以她的聪慧,定然也猜出了自己的身份,不过她早有准备,这处茶馆是自家的,而自己只要不露出容貌,便不会有后患。却也仍敲打道:
“规矩你也知道,若你我今日会面泄露半分,我必让你在万花楼中再无容身之地。”
“姑娘放心,奴知道分寸。”
陆令晚这才放下心来,让曲掌柜带她离开。
然而牡丹姑娘一路回了万花楼,却并没有立刻回到自己房间,而是私下望了望,见无人跟随,这才绕到胡同里一家酒馆二楼的一个雅间里,敲了敲门。
里头丝竹靡靡,门一打开,便是一阵清幽的酒香。但想到要见的那人的脾性身份,牡丹还是深吸口气,稳了稳心神,她也不是没有伺候过贵人,王侯将相,她见的也不少。只是这位公子,那眼神望过来的时候,着实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像闷雷还没打出来的阴雨天儿。
里头宿安将门打开,牡丹低垂着手,恭敬的趋步而入。
此时齐昭南正曲着膝,有些懒散地歪在塌上,脸色算不得好,也算不得坏,手里把玩着一只精致小巧的鎏金杯盏:
“她都同你说了什么?”
牡丹将方才在杜仲茶馆与陆令晚会面的事一一到来:
“下一步奴该如何做,还请世子爷示下。”
齐昭南将酒杯递到她面前,牡丹连忙会意替他斟了满杯的酒。
齐昭南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鎏金杯盏随手被他扔在印着百花的长绒毯上,杯中残余的酒在毯上留下深深的水渍。
牡丹余光瞥见,不禁有些心疼这花着高价的波斯地毯。
转眼间那男人似乎从榻上翻身而下,一双黑底皂靴落到她眼前,她忙又低了低头,便听上首那男人沉声说道:
“过几日你去告诉她,便说你将安平伯灌醉之后,这才问出了个子乙卯丑来。便说是那陆侍郎挪用了户部的官银,私放外贷。结果不知怎的此事便被我这个忠勇侯世子知晓了,便找到安平伯,让他拿着此厢把柄去威胁陆侍郎,将陆家三姑娘嫁给他。”
牡丹低眉顺眼的:
“是,奴家必会办妥,请世子爷放心。”
待牡丹一走,哐当一声,刚才还被捏在指尖把玩的酒杯便被掷到了地上。
酒水铺洒了一地。
第13章
畅快
永兴赌坊是这京城之中最大的赌坊。
白天黑夜,这里皆是热闹繁盛。达官贵人们多爱聚此赌博,只因其内□□方式众多,诸如掷骰子、投壶、牌九、斗蟋蟀,诸般样式,琳琅满目。
有人在这里一夜飞黄腾达,也有人在这儿一夜之间,变得一贫如洗。
而此刻,这座赌楼的地下室里,众赌坊的打手将其中一人为围堵在墙角处。
领头的拿小指抠了抠耳朵,在嘴边一吹,很是乖张的模样:
“伯爷,您欠下的赌债,到底什么时候还呢?”
袁成义眼见这个架势要吃亏,只好梗着脖子色厉内荏的呵道:
“你们想干什么!我可是朝廷亲封的安平伯,你们这堆贱民干什么!不就是些赌债吗?老子过几天便还了,还不让开!”
领头的却不吃他这一套:
“伯爷,您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我们永兴赌坊在京城里开了多少年?这里接待的向来都是达官贵人,若个个像您这样将身份一摆便能擦擦屁股走人,我们永兴赌楼早就关门大吉了。别说您一个伯爷,便是什么天潢贵胄,也得守法度不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到哪儿说去都是这个理儿。这是也不是呀,伯爷?”
袁成义在心里暗骂一句“狗杂种”,却又劝自己好汉不吃眼前亏。
对方所言不虚,这永兴赌楼能在京城中屹立不倒,背后必定有靠山,岂是他一个空架子伯爷能招架的他赶忙作了一揖,陪着笑脸道:
“兄台,咱们何苦闹成这样?要银子也得放我回家不是你们把我堵在这儿,我也变不出银子给你们。”
那领头的却笑了:
“兄弟们就是讲些情义,才来同你说项。你若执意不给银子,我们也没有办法,我总不能真把您堂堂一个伯爷往这儿揍一顿。若您这没有银子,想来你家老太爷那儿还有的是。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想来你们伯府的宅院古董一卖,这债也就还上了吧。”
说着一抬手,就要招呼打手们退下。袁成义却急了,赶忙拦住他:
“兄台,你这是作甚有话咱们好好说。老太爷年岁大了,可经不起折腾。”
想起老太爷,袁成义不禁打了个哆嗦,脊背的鞭痕隐隐还发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