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奴无情(77)
奚容手臂被拉住,被他稳稳抓住, 一阵地转天旋,罗汉床的靠枕已经到了她的后腰。
捂着脸的手被强行扯开,入目是他放荡又娴雅的脸。
手上拿的不是那直白的玉器,而是换了一样, 精致的链子晃悠着, 尽头是香笼一样的圆球, 金色的纹理雕琢得极为精细。
“这玩意是一样的玩法,瞧着文雅许多,打这个试试可好?”宫秋庭玩兴盎然,玲儿也随他晃得欢快。
那金质的缅玲映着光,刺疼了她的眼。
奚容眼角滑落了泪水,没有哪一刻,比起现在觉得自己更像个玩意儿,只想抬手撕了他这张如花似玉的脸。
一见她哭,宫秋庭的笑意散了,将东西掷远,上榻将她抱起来哄:“公子逗你的,明明是这猫儿做了坏事,怎的凶起我了?”
明明都是半夫妻了,不过是些闺房之乐,梨儿还这么放不开,可如何是好。
他明显是哄骗的话不起作用,奚容一意要避着他,发了狠地挣扎。
宫秋庭见局势不好,诡计又玩起来了。
原来紧抱着人的手松开了,奚容不察,还用满了劲推开,手当即被甩在了罗汉床的靠背上,发出好大的闷声,刚还在闹的人听到这声也呆住了。
接着是宫秋庭委屈的声音:“梨儿,有点疼……”
她的胸脯还在起伏,之后终是妥协了,发鬓散乱也来不及理,扯过他的手移到灯盏近前看,果然青紫了好大一片。
“你好好的卸了力做什么?”
宫秋庭自她背后贴上来,同映着那片暖黄,轻嘶着气说:“别气了好不好,你哭得我难受,就松手了。”
说罢头软软靠在她背上,乖顺的很。
“知道奴婢不喜欢,公子怎么,为何,搜罗了这些东西来,拿来吓人?”奚容下榻去找药油,看那一地散乱,心惊胆战。
还是这整整一大箱,宫秋庭到底想做什么?
宫秋庭的眉尾低垂,眼睛追着她:“就是忘收起来了,若不是那只坏猫儿,都好好地放密阁离去了……”
他未说的是,看到她拿那些东西的懵懂样子,想在她身上放肆,想得让人心脏滚烫到指尖都在微颤。
这是顾左右而言他了,奚容咬牙切齿,管教他怎么藏,再拿到自己面前来,她定要翻脸不认人。
将药油仔仔细细揉上之后,她就要出去了,被宫秋庭拉住:“梨儿不帮我收拾好吗?”
“公子还是自己来吧,奴婢怕折损了那些贵重之物。”
那说话的模样,好像再逼她就能举簪抵了脖子,
宫秋庭只好亲自下榻来,委委屈屈像个小媳妇似的拾起了一地零碎,捡一个还看她一眼,眼睛似在说:“真就让本公子一个人捡吗?”
奚容冷漠地行了个礼:“天色已不早了,奴婢这就传膳去。”说罢推门而出。
因这事奚容很是小心避开了他一段时日,两个人就算日日相对,那公子出尘或妖娆的模样在她眼前都跟空气一般。
宫秋庭怎么卖乖都没有用,只能抱着狸儿解闷,春日里猫儿一薅就有数不清的毛絮乱飞,又被奚容悄悄瞪了几眼。
所以他被狸儿抓出了口子也不吱声,等着奚容“不经意”地发现。
求着要给他上药的时候,宫秋庭才不情不愿地伸出手给她。
不过他也闲玩不了几日,除了忙大老爷交付的事情,元宵后中正官也已经到了荥阳,依据家世、行为才德、人品等第为据。
长久经营的声望、剿匪、清谈盛名等诸事并举,宫秋庭得上中之评,因上上为虚品不评,得此品级也在意料之中。
这些评定之后还要上呈朝廷审定,不过大老爷既在中书监,便不会出什么差池了,他初至京城,官职便可到二千石。
在临去盛京之前,宫秋庭去了荥阳友人为他置下的送别宴。
宫秋庭其人在外人面前时常是温和带笑的一张脸,但处久了才发现再如何用心都只是点头之交,能与他为友的实在是少之又少
此次相聚也多是乌合之众,他能给面子前去,看的也是刚到荥阳的江妄子明师彦的面子。
江妄子嗜好游历四方,寄情山水,二人已有一年多未见。
此次也是听说做主置酒席相送的孙家大郎,特特自临安山间挖了初生春笋和山泉中捞来的山鱼,快马送了来。
江妄子听说了子让兴致勃勃地说要去赴孙家的宴,宫秋庭也陪着他去了。
“皮薄肉厚,鲜嫩剔透,焯水这一步都省了,吃起来真是不涩不麻……当真美味啊。”江妄子和宫秋庭赴宴后一同回了宫家,一路上还在回味着。
宫秋庭摇摇头:“你厨艺也是精进了,竟在别人家亲自掌勺,可见是老饕本性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