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夫君琴瑟和鸣(60)

作者:秋风外

江琮闻言,肩膀一沉,运气于掌,闪电般扣住她潜伏而来的右手。泠琅一惊,试图挣开,竟是纹丝不动。

他牢牢按着她命脉,俯身贴在她耳边低语:“这下算勇猛吗?夫人满意了?”

泠琅正想拿白鹭楼之事嘲他,话已到嘴边,忽地哎呀一声。

“好疼,”她可怜兮兮地叫道,“夫君,你把我弄疼了。”

江琮一顿,马上想起他现下紧扣住的这只手,在昨晚曾经紧握住剑锋,应该留下了不浅的伤口。

也不知她后来上药没有,就算处理过,这么折腾也该又裂开。

他立即松手,瞧见少女已经染上朦胧湿意的双眼。正要问询,却见那楚楚泪眼忽地显现狡黠之色。

她抬臂,火光电石之间连按他肩上两处大穴,他顿时半个身子一阵酸麻,无论如何也使不得劲了。

泠琅不去看江琮当下是什么表情,她羞赧一笑:“不知怎的,忽然又有劲儿了呢。”

江琮一语不发,他看着对方乌黑柔软的发顶,她起来也不顾梳理,就忙着同他比划,如今一片毛茸茸乱糟糟。

那双手小心翼翼往他腰间去,似是要扯他系带。

他忍无可忍:“你还想看哪处?”

泠琅一惊,才觉多此一举,嘴上仍逞强道:“看看那晚的伤势,不可以么?”

话虽如此,但她还是转变方向,改去掀他前襟。

江琮咬着牙,看那双手慢吞吞拉开他领口,纤细玉白的手指又用更慢的速度,从锁骨往下一一抚过。

他不明白自己大早上怎么就要遭这份罪。

她还贴上来,像研究什么珍宝似的,一寸一寸细细地看,还偶尔嗅闻。

“真是奇了,”少女惊叹,“一点痕迹都没有了呀!”

她说这话的时候,吐息洒落在上边,热而潮。

江琮闭上眼,他听见自己说:“看好了吗?”

“没有,”她说,“我还有一个了不得的发现。”

江琮麻木道:“什么发现?”

“就是——”

指尖从他胸口划过,正巧是十来日前受伤那处,那里格外敏感。

格外让他沉默。

“这里,”她轻轻戳弄了一下,“这里的香气格外清楚,我大概晓得,你那种兰草味道是从何而来了。”

江琮面无表情地睁开眼,手一抬,将衣服掩得严严实实。

泠琅意外道:“这么快就复原啦?”

江琮掀开帐帘,起身披衣,朝外面走去。

他的声音淡淡传来:“夫人点穴之术不怎么样。”

泠琅坦然道:“确实只学了皮毛……这东西太难练,胜算也不大,就这种时候拿来应付应付。”

她想了想,笑道:“这些日子时常练习,倒是精进了一些。我原本以为连你半刻钟都制不住呢。”

帐外传来柜门被打开,器物撞击的声音,他似乎在找什么东西:“是在你那个小婢女身上练习?”

“夫君果然聪慧过人。”

“夫人果然心狠手辣。”

泠琅不满道:“我又不点那等伤人之穴。”

说着低下头,开始找外裳,也想穿了衣服出去,却见凌乱松软的铺间投上一道阴影。

她讶然回头,看到江琮不知为何去而复返,他立于帐边,背对着光看不清表情。

泠琅眯了眯眼:“你手上拿着的是什么?”

江琮没说话,只抬起手,递来一只瓷盒。

泠琅好奇接过,它透□□致,十分小巧,盖子边上绘了淡金色花纹,闻上去有隐隐熟悉香气。

她反应过来:“这是——”

江琮颔首:“手摊开。”

泠琅犹豫片刻,依言将右手掌心向上,显露在二人眼前。

一道狰狞伤口横在右掌之上,并不长,但深红的色泽足见其深刻,更别提此时正在浸润出鲜红。

江琮拿过瓷盒,在她面前掀开,一阵清幽兰香顿时弥漫开来。

膏体呈现出温和的乳白,被挑了一点在指尖,触到伤口的时候,一阵冰凉刺痛猛然袭来。

泠琅的手指顿时蜷曲了一下,江琮没有忽略这点变化,他淡淡道:“点穴的时候不是挺厉害?”

泠琅却十分惴惴道:“这真是用死蝎子做的?”

江琮说:“是啊,还加了死蜈蚣,烂蜘蛛。”

泠琅看见对方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条干净布带,轻轻将手掌缠绕起来,伤口被细致绵密地包裹,好似覆上了一层软羽。

她抿了抿唇,说:“还有后面。”

江琮瞥了她一眼:“我知道。”

泠琅说:“昨晚沐浴时看不真切,应该不算深。”

江琮问:“那手上这道深不深?”

泠琅顿了顿:“也还好?”

江琮柔声道:“是很好,夫人半个月不必再提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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