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太子的掌心娇(35)

作者:鹿时眠

庆安长公主花妙霜背脊一僵,满脸不可置信。

明明她身处烧着温暖地笼的永安宫内,却只觉四周冷峭,犹如千年寒潭,那种从骨血里翻涌出的阴冷,似乎时刻都能要了她的命去。

她控制不住大声质问:“母后既然觉得苏家那般令人作呕,当年为何还要逼我嫁给苏相屿为妻,为何要换了我府中的逼子汤,逼我诞下苏长乐?”

“在母后眼中,我是什么?苏长乐是什么?难道都是您这些年来争权夺势的工具么?”

“放肆!”

宋太后气得胸膛起伏,脸色铁青,沉着脸一耳光掴到花妙霜脸上:“哀家若只当你是争权夺势的工具,当年你和离后捅死苏家驸马,御史跪在太极殿前请求陛下赐你死罪的时候,哀家就不该背着骂名也要保下你。”

花妙霜心乱如麻摁着火辣辣的脸颊,娇美的侧脸红肿僵硬:“那慕家呢?母后要对慕家动手,您就不关心边关的战乱,以及那些不计其数战死他乡的累累白骨?”

“那些算什么?”宋太后冷笑,“不都是功成名就的垫脚石?慕家不乱,朝中局势又如何稳得住!哀家需要一根万无一失的缰绳套索,死死套在慕徐两家的脖子上,让他们成为乖乖听话的狗!”

花妙霜还来不及反驳什么,只见宋太后唇角下压,冷声吩咐道:“来人那,把庆安公主送到偏殿去休息,没哀家的允许,不许踏出宫门半步!”

花妙霜瞳孔骤然一缩,转身毫不犹豫朝永安宫外跑去,身后内侍蜂拥而至。

宫外。

辅国公府浮光院内,廊腰缦回,层楼叠榭。

垂花门前本该绽如云霞的牡丹,被骤风暴雨无情摧折,残余零碎碾落满地。

有人借着昏暗天光的遮掩,躲过层层暗卫,冒雨行至浮光院前,最终被隐在暗处的镰伯挥刀拦下。

镰伯亮出手中锋利刀刃,毫不犹豫刺向他。

那人单膝跪地,躲也不躲,朝里院里恭敬道:“慕姑娘,属下町白,太子殿下派属下给姑娘送信。”

四周声音倏忽一静,无数豆大的雨点砸町白的夜行衣上,浑身被浇得湿透。

“让他进来。”屋内,有个声音慵懒婉转道。

镰伯立刻收手,转身消失在墙角的暗影中。

山栀撑伞从浮光院出来,步履轻盈,珊珊作响,雨水打湿她的衣摆,溅起大片水渍,她脚下步伐依旧不急不缓,伸手接过町白递上前的密信:“你家主子可还有嘱托。”

町白垂眼道:“殿下嘱托,离都时机已成熟,请姑娘一切小心。”

町白说完,准备起身离去。

“等一下。”山栀下意识叫住他,把手中油纸伞递过去,“夜雨难行,借你一用。”

町白呆了片刻,鬼使神差收下:“多谢姑娘。”

等山栀走后,他把油纸伞一收,别在腰间,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几个起落消失在辅国公府内。

山栀回屋,赶忙把信件递给慕时漪。

她拆开信件,一目十行看完,刹那间面目严峻,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姑娘。”山栀站在一旁,神情忐忑。

慕时漪站在窗前冷冷眺望大燕皇宫的方向,她面无表情把手中信纸丢进灯烛中,燃成灰烬。

屋外,暴雨没完没了。

那黑沉的云,像是要把整个天都掀翻一般,雷鸣电闪,暗中的厮杀,一触即发。

“姑娘。”宝簪的声中从雨雾中传来,分外焦急。

她连伞都来不及撑,小脸被雨水浇得煞白,跌跌撞撞从外头进来:“姑娘,府外递来消息,妙春堂最后一批人撤退时,杜掌柜忽然失踪了。”

屋内气温徒然凛冽,寒气逼人。

“镰伯!”慕时漪沉着脸,霍然起身,朝窗外喊道:“备车,立刻去乌衣巷!”

雨幕寒沉,凉风刺骨。

马车车辕上,哪怕大山崩于面前,也能不改面色的镰伯,难得蹙起眉心面带忧色。

山栀和宝簪同样心急如焚:“姑娘,杜掌柜失踪,堰都暗桩秘密若是传出去,那可要怎么办?”

慕时漪稳住情绪,眼神冰冷:“所以必须马上找到杜掌柜,杜掌柜作为慕家在堰都暗桩,除了镰伯之外的二把手,若不能找回,那么慕家暗卫,必将牵一发而动全身。”

瓢泼大雨下,青帷马车缓缓停在位于乌衣巷中的妙春堂前。

山栀和宝簪护着慕时漪下车,里头立刻有管事模样的男人冒雨迎出来,跪地行礼一丝不敢怠慢:“少主。”

慕时漪摆手,沉声道:“先进去再说。”

后堂,昏黄的烛火,透过她头上幕篱,在那张娇美的面容上撒上一层淡淡阴影。

慕时漪坐在主位上,清凌凌的乌眸扫过下方屏声静气站着的男人,她唇角弯了弯,清冷婉转的嗓音中带着令人难以忽略的威严:“杜掌柜是何时失踪的,失踪前去了何处,做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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