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奸宦冲喜后(75)

作者:唐沅

他不知打哪来的脾气,陆芍被他抵在车壁上,撞着那对蝴蝶骨,疼得冒泪花。

“我同淮安哥哥不是像厂督想得那样。”

光是这四个字,就足以让身前的人红眼。他捏着陆芍的下巴,指腹所在之处,慢慢晕染开一片浅红。

“你再唤声试试?”

陆芍不敢吱声,只觉下颌处隐隐作痛,疼得她娇艳的唇瓣磕碰在一起,挤出一声挠心的‘疼’。

那声疼无声落入靳濯元的唇边,他的齿尖咬着陆芍的唇瓣,恍如细小的银针密密麻麻地扎过。不多时,二人尝着咸涩的血腥味儿。

靳濯元松开口,以舌尖舔着自己的齿尖,细咂着滚着陆芍气息的滋味,他这才问道:“不是我想得哪样?”

陆芍的双唇留有触目惊心的湿红,上下唇瓣红肿着,一张一合:“我同他先前便是邻里,祖母过身后,也曾承他恩情。今日不过是路上碰着,寒暄了几句,又听闻他也在薛先生那儿请学,这才想帮厂督打探些消息。”

她圈着眼泪,努力不让它落下来。

“那便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陆芍摇摇头:“我从未生对他生过旁得心思!”

靳濯元盯着她娇艳的唇瓣,替她擦去聚起的血珠,又摁在自己同样湿红的唇上。

唇瓣破了皮,轻轻一碰,她就疼得落下泪来。

一颗颗地砸在靳濯元的手背上。

温温热热的。

他的眉头紧紧蹙起:“又哭。”

被他这么一说,陆芍再不敢呜咽出声。只余瘦弱的肩头一抽一抽地,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靳濯元没法,只好抬手去擦她的眼泪。从眼角一路向下,最后将拇指落在她仍在抽噎的脖颈上。

“往后,不许这样软着嗓子唤别人哥哥。明白吗?”

陆芍愣了一下,低声应了下来。

“那你同我说说,你都从宋淮安那儿问到了甚么?”

陆芍还未从方才的惊吓中回身,愣了好半晌,才回到:“问到...问到薛先生爱出策问。”

“嗯。”他阖眼回想着和薛湛水的交涉:“他今日确实出了。出得还是我一力推行的赋税改革。”

“既是赋税相关...”边说边打个了嗝,极为捧场:“应当正中厂督下怀。”

他嗤笑了一声:“他可反得厉害。”

如此说来,便是二人政见不同。可是既然不同,薛湛水又如何收下了他?

陆芍也觉得疑惑:“厂督如何作答?”

“我将自己推行的政策不留余力地批判了一番。薛先生听得很开心,自然将我收下了。”

“...”

这招自损八百的法子,竟能在这儿派上用处。

马车停在宅院前,陆芍下来时,以绣帕捂嘴。

然而并无用处。

只因靳濯元唇色也发生了变化,众人心领神会地埋下脑袋。

只觉得夫人这等欲盖弥彰的法子,属实拙劣了些...

入夜后,陆芍帮靳濯元收拾书匣,里头放着先生正在解惑的《谷梁传》、《公羊传》。

因两卷书簇新的缘故,陆芍递去其中一本,询问他是否要温习一番。

靳濯元翻开一页,随后交在陆芍手中。

陆芍识得些字,是以惊讶地发现,靳濯元所背,与书页中的内容完全一致。

背了一会儿功夫,靳濯元吐字仍旧清楚,只是陆芍听得倦了。

她阖上书卷:“厂督既能倒背如流,明日应当没有甚么问题。”

“所以你要知道,宋淮安也不过尔尔。”

第38章 他骂自己时,义正言辞,……

靳濯元至书院时, 里边已经零零散散坐着几位身着直身的塾生。那些塾生兴致足足地说天侃地,瞧见来人出挑的容貌后,说谈声音渐轻, 随后僵愣地站立起来。

先前没在书院见过此人,想来应是薛先生新收的塾生。在座的都是饱读诗书的雅士,对于初来乍到的新人,皆是有礼有节地行礼问好。

靳濯元非不知礼,只是平日荒废惯了, 就算见着魏辞都不会弯一下身子。

今日捡起来时, 佯装成书童的诚顺都看直了眼。

同样是行礼, 细瞧,仍是能瞧出区别。有些塾生出自世家,那这礼节便自幼得人教习, 尤其是言行上的风度气质, 非一日养成,更多的是身处当下耳濡目染来的。

很快便有塾生察觉到这一点:“陆兄家住何处, 平日怎没见过?”

陆珩, 靳濯元的化名。

只是放眼余州, 叫得上名的世家他们几乎都有耳闻, 从未听说有哪户人家是‘陆’姓, 以为是打外地慕名而来,可他竟然也带着几分余州口音。

靳濯元无意同他们详说,兀自寻个位儿坐下。

甫一落座,便瞧见昨日在街上唤他‘兄长’的宋淮安背着书匣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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