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是心非:公子边嫌边爱(21)
“所以说你们相识尚浅,了解不深。感情还差点火候,如果
现在带你上方派,是以徒弟的身份还是外甥女婿?别忘方了派还有很多人,我大哥想认你这个徒弟,更想听你喊他一声大舅。你说你俩现在动不动就打一架的状态,见那老古董不合适。”
方执善语重心长,总觉得自己教育孩子的时候变得特别德高望重。
有个奇怪的点,怎么所有人都认为他和白芷感情恶劣?虽然也没好到哪去,可也没到这份上吧!
想来也是奇闻,他们的长辈没一个盼着他们好的!
“嗯!”
“哎,你是不是对你未来师傅穿女装的事特别感兴趣!来来来,我跟你详细道来……”
这个“长辈”有点话唠,安静时像个有故事的男人,一开口便成了讲故事的老头。
“方表叔我先回去了。”荜寒并不想参与。
“别啊……怎么就走了呢?难怪整天板着脸,一点都不懂得八卦燃烧的乐趣……”
独留小舅一个孤家寡人在冷风中自言自语。
……
举杯祝福后,人客基本走散。
姚本轩难受地趴在喜桌上。他是个酒肉之徒,常年混迹在各宴会酒席,就没见过有哪位新郎官一场婚礼下来只喝了二、三杯酒的。而且这二、三杯酒水还不是回敬客人,估计是时间长渴了,才自斟自饮。
宴会当中,敬酒是必不可少的。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一个个堆满笑容举杯祝贺新人长长久久,荜寒愣是让他们静止在空气中,毫无波动。
后面的三人发挥
余热,挤到前头为兄弟挡酒挡尴尬。全程下来,荜寒反倒成了局外人,姚本轩酒量最好也吐了好几次,连连喝了一大桶解酒汤,才算清醒些,但还是辛苦的要命。
“哎呦,太受罪了!荜寒兄,下次你纳小妾我可不来!”姜哲一再一次抱怨。
“瞎说什么?今天人家才大婚。”南宫市训了隔壁的人一句。他不擅酒力,喝得少,所以神色相对好些。
荜寒望了一眼他们,没回应什么,只是让鲛潮收拾几个客房让他们留宿。
“差点忘了,兄弟,送你的,祝你们夫妻恩爱,白头偕老!”
姚本轩从兜里掏出一块狡兔图案的白玉佩,道:“这玉佩虽是普通,却是兄弟不靠家里挣到的第一笔钱,自办的第一批个人特色物品,专门到佛兰寺请高僧开光,礼轻情意重。”
“谢了!”不过荜寒却有不解:“但是为什么你的个人特色是兔子?”
“这个……”姜哲一笑了:“当中大有文章!”
姚本轩也跟着笑了,不过是苦笑,当中夹杂着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的辛酸。
不是每个人都是宋荜寒,他的人生仿佛被玉皇大帝开过光,府上富甲一方,皮相好得过分,人又聪明,学什么都快,明明是同一起跑线上,当你还没弄懂怎么回事,人家已经能耍得极致。
天下闻名的学府监可不是平庸之人能进,内里培育的全是皇亲国戚的后代,当官的想要把子女送进去也要
经过考察,普通人更是层层选拔。
普通百姓能成为学府监的学员,人生算是成功了一半。不少顶拔的人才直接当官,或谋得一份不错的职业,参加科举考试有优待,就连学成归来却一事无成的人,也受尽十里八乡村民的谄媚。
他们自小教授学业的陆先生就是从帝都的学府监来的,名声在外,从不担忧堂前的学生人数,想要拜入他门下的多不胜数。
陆先生曾将荜寒的一一篇治水之道的文章汇上学府监,听说轰动了整个帝都。后又呈安民之主张的提议书,当时学府监还未归田园的张监长携几名资深厚重的先生一同奔波劳累半月,从帝都赶到珑麦州,上宋府亲自邀宋大少爷入读那所直属皇朝的学院。
一介草民,贱商之子,亘古至今没有人似他这番厚遇。
姚本轩觉得自己跟荜寒一对比,简直糟糕透顶。他爹也眼红,知道他读书指望不上,就想着让他学学商,将来好继承家业。
刚开始,姚本轩发誓真的是竭尽全力去努力靠近父亲的期望,但是父亲的期望实在是太高了,欲速则不达,当他还没看清账簿时,就要他指出亏盈的地方。还没搞懂商品种类,就要他比对进货源的价格和量质。起得比鸡早,睡就不是在账房就是铺子里。
偏偏他都这么拼命了,父亲全然视若无睹,稍有差错就当众破口大骂,逢人就抱怨说自己怎么生了一个如此
废物的儿子!
那一声声不管不顾的责骂,摧毁了姚本轩本该逐渐萌芽的威望,工人在背后指指点点,闲人见面便传授他人生经验,令他压力山大又无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