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把首辅撩黑化了(131)
湛明一看,大小倒是合适了,只是戴的有些歪,不知为何还沾了些土,他第一次鼓起勇气,抬手替她理正了,轻轻弹去灰尘,温声笑道:“合适了,也好看!”
谢黛宁在一旁笑道:“就是为这帽子,一路上被风吹掉了好几次,又跑回去捡,若非如此我们早就到了。”
湛明道:“无妨,我们也是刚到。”说罢招呼两人过来坐。
谢黛宁从马背上取下了一坛酒和一个食盒,在石桌上摆开,她斟酒,崔瑗取出点心摆好。
“湛师兄,此去一路顺风!”
“对,一路顺风,要当个好官,这样才能早些回来!”
湛明含笑饮尽,“好,我会当个好官!你们三个也要互相扶持,别吵架,等我回京再聚!”
“我这么大气的姑娘,才不和人吵架!”崔瑗笑着,往湛明身边凑了凑,指着沈屹和谢黛宁道,“这话送给他两才对!”
众人笑了起来,仿佛还是在书院的时光,一个课室读书,一起坐在静园谈笑。
往来的行人渐多,饮过几杯后,湛明便要上路了,他站起身,和沈屹郑重的对面一揖,道:“师兄,保重!”
“你也保重!”
“阿瑗,阿宁,再见!”
“湛师兄,再见!”
“我就不说再见了,反正三年很快,马上就见了,不过我有个礼物给你!”崔瑗笑着,从袖中掏出了一个信封,带着一丝体温,“诺,这是我亲手准备的,你上车了再看!”
湛明的心砰砰直跳,努力维持神色不变,将信收好了。
马车吱呀呀的起步,那三个身影终于渐渐不见,湛明放下帘子长叹一声,小心的拆开了信封。
薄薄的一张纸,打开一看,并不是他希望的字句,而是一幅画,画的是三个小人站在一起放风筝,那风筝面上也是个小人,脸上都是眼泪,一副可怜兮兮的不舍表情,长长的风筝线牵在一个小人手里,却看不出男女,画作旁边歪歪扭扭的题着一行字,趁此东风直上云霄。
全无男女之情,只是鼓励,湛明苦笑一下,把信小心翼翼的折起收好。
几日后,沈家旧部入京,当初沈家旧人为了护卫他逃命,并无时间安排留守潜伏京城,沈屹心存万一的问了一句,但那个老差役是何人,无人知晓,柯钺招揽了一些市井之人,这两日着他们略微打听,才知玄衣卫经历司里,从未有过一个满身疤痕的差役。
这件事只得暂且压下。
很快到了五月,端午过后,宫中便有旨意传来,要为太子择选正妃,同时也为其他适龄未婚的宗亲皇戚择选婚配。
消息传出之后,高门大宅俱是议论纷纷,有两户人家甚至匆匆忙忙的把自家适龄的女儿嫁了。
倒不是太子妃这个位置不诱人,而是太子他不知何时就倒了,到时候别说成为皇后,命能留下来都算是不错了。谁家肯赌那万分之一的富贵,拿女儿的命去填坑?
因此皇家选妃旨意一下,门庭若市的反倒是张国公家,七殿下的母家。
张国公张垚桁下了朝到家,才下马车,就见门房处站着一堆人,他蹙眉看了片刻,问随从,“这是怎么回事?”
随从恭敬答道:“回老爷话,这几个看着都是夫人常来往的几家的下人,想是来送礼的。”
张国公冷哼一声,抬脚进了府,直奔后院而去,到了正房夫人甄氏屋内,指着鼻子就开骂:“无知妇人!不是跟你说了,最近少跟那些夫人太太来往,少收东西,张家的富贵还不够你霍霍是怎的?你就缺那点子钱?”
甄氏正领着下人给女儿张蓉蓉裁制新衣,当着一屋子丫鬟的面儿,张国公这般不留情面,她登时面皮紫涨,火气上涌,腾的跳起来嚷嚷道:“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你银子拿不回来几个,家里事情也不管,就知道睡小妾,你……”
只听“啪”的一声,张国公让她这一句话激起怒气,手起掌落,将甄氏打了个措手不及,直跌倒在地。
甄氏愣了片刻,扯着头发大哭起来,“你敢打我?我说错了吗?你个糟心烂肺的,小妾养了十七八个,整日厮混在女人裙下,半点不为儿女打算,大的大的没官做,成日里家里闷着,小的呢,都十九岁了,还没个人家,我辛辛苦苦,你还打我?”
张国公气的手脚颤抖,勉强忍着挥手让女儿带着一屋子丫鬟都退下,掩上了房门,才对地上瘫坐的老妻斥道:“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那都是做给外人看的……”
“骗鬼去吧,做给外人看,你那一窝子庶子庶女都多大了?感情您老人家未卜先知,早十七八年就知道如今了?”
“年轻时候我是有些荒唐,可你自己说,这几年我可纳过什么新人没有?你只知道一味拈酸吃醋,自打母亲和妹妹去了,偌大的国公府交到你手里,你都干了什么?儿子让你教的一事无成,女儿呢?成日里说什么女大三的疯话,指望着嫁给她表哥,做什么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美梦,惹得满京城笑话,至今连门亲事都说不上,你还好意思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