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探案录(182)

作者:芋泥鲜奶茶

她满脸是泪,哀戚道:“我不能说,我不能说。我答应了他,要一生一世守着这秘密!”

成宣再也无法像自己设限那般一步步推进。事关自己的亲人,她无法冷静面对,急切道:“是不是谢旌年!你的夫君!是他想得到首辅之位,也只有他才这么熟悉顾府的每个角落,还有,也只有他才有能力,先派人杀了我家人,再去千里迢迢地追杀我。”

她忽而听闻“谢旌年”三字,更是癫狂至极,挣开成宣后跌跌撞撞冲向房门前,想逃出去。她捂着耳朵,大叫大喊道:“你不许提他!你不能提他!”

“为了一个首辅的位置,你们就要把我家人赶尽杀绝吗!”成宣从未在审问犯人时失控过,此刻亦是声泪俱下,不知是愤恨更多,还是悲痛更多。

谢夫人无力地靠在墙边,单薄的身子滑落下来。她鬓发皆白,眉目之间是无尽的懊悔和痛苦:“求你了,是我的错,是我们的错!别再问了!”

“那谢旌年到底是怎么死的?他是不是也因为愧疚、因为自责,才一病不起?这都是你们的报应!”成宣声嘶力竭道,说罢也脱了力,跪坐在地。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说的含糊不清的话,又如何作为证据呢?加之谢旌年也已死去多年,她又如何能向一个死掉的人追究责任?

成宣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那间卧房的。谢夫人到最后已一个字也不说了,只是神情呆滞地坐在原地。

错也是谢旌年的错,自己却迁怒于谢夫人,也许还令她病情更为加重。可是,谢念寒知道当年的真相吗?他知道他的父亲,害死了他们一家吗?

她满身疲倦,已无法再同谢念寒说上一句话,便独自离开了。老天爷像是和她开了一个玩笑,她明明知道凶手是谁,可她没有证据;而且,凶手早已死去,也没有追究的意义了吧。

另一边,那个将成宣带到谢夫人房中的仆人,悄悄回到了谢流婉房中。他对床边的谢念寒耳语数句,而后毕恭毕敬离开了。

他对着谢流婉自言自语道:“妹妹,果然连疯子都是不可信的。我教了多少回,让娘不要一听到爹爹的名字就发疯,可她还是做不到。”

“现在倒好,我们家的秘密,就这么让一个外人知道了。你说,该怎么办才好?”

谢流婉当然不能给他任何反应。他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像对着情人喁喁私语般温柔:“可惜不能像对待你们一样对待娘了,否则一定会引起她的怀疑。娘不知道,你也不知道,她是对我非常重要的人,我得好好想想法子,看看怎么挽回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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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朝会,贺之舟已没心思回自己府上,他让轿夫在城中绕了几圈,确认无人跟随后,自己悄悄下轿,去了聂府。

贺之舟头一回觉得这天机道如此棘手,顾玄之受宠,已是超出了他的想象。尽管不是私自挪用军饷,但也只是小小申斥一番,可见永嘉帝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态度。

至于其后顾玄所说的,更是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顾玄一说顾府案的真凶事关陛下,陛下龙颜震怒,一下踢翻了香炉,那炉灰洒了一地,满地狼藉。我也是多年未曾见过陛下这般模样,这造谣之人,确是其心可诛啊!”

聂向晚听他说了一遍今日朝会之事,虽心急如焚,但刑狱之人的本性,令他试着缓过心神后,再从头思考一遍事情始末。他问贺之舟道:“你不觉得此事十分怪异?发现顾府骸骨不过一天,坊间流言已传播得如此之快……”

贺之舟也是当局者迷,如今被聂向晚一点破,多年的官场智慧令他立即冷静下来:“你是说,这话是有人故意散布,让陛下和我都脱不了干系?”

“不错。这人心思毒辣,仅凭陛下、你和老师三人的关系,就能捏造出如此恶毒的谣言,还能一夜之间散布全城,此人能力不可小觑。在永安城内……”

“在永安城内,想除掉陛下和我,又能够迅速散播流言的人,只有一个。”说到此处,贺之舟和聂向晚已是心知肚明。

除了顾玄,还有谁?

“哈!原来如此。”贺之舟抚掌大笑,“我还以为谁在背后捣鬼,原来又是他!如此甚好!”

聂向晚摸不着头脑:“好?好在哪儿?”

“顾玄想栽赃我,我也能反扣一顶帽子。”贺之舟神采飞扬,恍若返老还童,像小孩儿般兴奋,方才的颓丧神色一扫而空,“明日我就向陛下禀报,这谣言定是有人有心散布,若是能追查谣言源头,也许就能找到顾府案的真正行凶之人。”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从来没上过这样的榜单,我的收藏啊!!就没动过!!我惊呆了(`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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