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扮小可怜(18)

作者:我若安然

这头颅从脖颈处被割下,血肉外翻,鲜血淋漓,一双染了血污的眼睛定定睁着,甚是骇人。

贺知江忽然面色泛白。

“是宋千帆!”有人惊呼。

众人方才明白,花易落提的本不是什么红包袱。

“花易落这妖女竟如此心狠手辣!”

“凭着自己有几分姿色便四处勾引旁人,有多少年轻后生都葬送在她手里!”

眼瞧着一桩喜事成了丧事,贺知江再好的脾性此刻也难以压制,怒不可遏:“花易落,宋家同你本无仇怨,你为何如此狠毒杀了宋家二公子。”

花易落一脸受伤模样:“我可是为了你饮月山庄啊,贺庄主,此人端的一副君子良人模样,背地里却将心思动到我身上了,如此三心二意之人,贺庄主如何能放心将女儿嫁给他?”

“胡言乱语!”贺知江眼瞧着花易落要将脏水泼到自己身上,一股怒意直冲云霄,一只手指着花易落抖了几抖,“江湖皆知宋家子弟为人谦和,行事端正,怎会做出你口中那龌龊之事!”

花易落叹息一声:“你若偏不信,我也没有法子。”

宾客里有个一派端庄持重的掌门人站出来,指着花易落道:“花易落,你向来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便到处行那放浪之事,此番定是宋家公子不从你淫威,你便将他害了,却反过来污蔑他!”

花易落抬眼:“我当是谁,原来是掌澜派的陈掌门,多日不见,股间和腰上的伤倒是好了?”

“妖女,你少污我清名!我好得很,哪里也没有伤,别装作一副相熟的模样!”

“我同陈掌门自是不熟。”花易落斜睨了他一眼,毫不避讳,“不过是陈掌门月黑风高时候,想法子爬过我的床罢了。”

“你!你……休得在此胡言乱语!”见周遭人朝他投来玩味的目光,陈掌门血气上涌,持剑便朝花易落刺过去,“若不是你个妖女处心积虑引诱,我怎会受你蒙骗!”

哦,那果然还是爬过床,啧啧啧。

这乱糟糟的你来我往中,唯独这句话易小凉听得明明白白,听得直摇头。

饮月山庄的弟子也一齐涌了上去,场面再度混乱了起来。

趁这空当,易小凉转身扯了周蘅腕子便往外挤。

周蘅安生跟在她身后,悄声问道:“花易落为什么要杀宋千帆?”

“还能因为什么。”

周蘅仿佛恍然大悟:“花易落看上贺槿儿了?这不大可能吧?”

易小凉回头看他一脸认真,也认真思考了下,道:“不大可能,花易落应当喜欢你这样的小公子。”

周蘅问:“我是什么样的?”

易小凉随口一答:“梨花一般。”说完忽然意识到此话不妥,转念一想,他又不晓得她胡诌那句「三月瘦风云拂面,四月梨花雪满肩」,便不再理会了,又问,“你瞧见那个江初照去何处了吗?”

周蘅不知怎的,后知后觉地:“哦。”

易小凉一头雾水,挑音问了一声:“嗯?”

周蘅才道:“她走得太快,我未曾追上。”

易小凉正待细问,却听身后混乱中传来一声惊呼:“矢寒衣不见了!”

她没心思理会,继续朝前走,周蘅却停了脚步,扯住她的袖子,她便回头道:“怎的,你想要矢寒衣?我跟你说,方才我只是信口胡诌的……”

“是她,江初照。”

周蘅手指的方向,有个姑娘闪出人群,行色匆匆地进了曲廊。

易小凉忙道:“你先出去等我,我去追。”

“你当心……”周蘅话未说完,易小凉已然蹿了出去。

比起依山而建的涑河山庄来,饮月山庄建的并不算大,正是因着如此,每一寸都造得十分精心。

尤其是延出来的园子,亭榭廊槛本就曲折,又辅以草木掩映,假山叠石,何止一个迷字。

中间那么几回,易小凉都险些被甩了开,终于隔着游廊的透花窗,影影绰绰间瞧见那江初照在几簇绿竹后头,似是在跟什么人说话。

先头是个男子声音,音色些许沧桑,想来有些年纪:“为兄终于能替你们报仇了……”

这才听江初照道:“陈伯,怎么是你?你竟会武功?”

那陈伯又道:“怎么,你也打这矢寒衣的主意?”

原来这姑娘是追着这陈伯来的,话说这陈伯又是谁,正是今日将易小凉他们迎进来的管家。

只听江初照继续道:“陈伯,你把东西给我,我便当今日未曾见过你。不然的话,你觉得贺知江会不会容你。”

“你背着贺知江打什么主意,别以为我不知道,想要矢寒衣,先看看你有没有这本事。”

这二当下人便动了手,易小凉扒在透花窗上瞧着热闹,心道,贺知江这是养了一帮什么玩意儿,一个个的心怀鬼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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