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巷长秋+番外(32)
“姐姐跟了姐夫自然比我强了。”此言一出,郭主,郭圣通,刘秀都笑了。
晚间刘秀大宴群臣,敕封官爵,大家皆贺萧王,唯吴汉席间盯着马武面无表情,郭圣通坐在殿上看阶下自然看得一清二楚,看着马武同席的谢躬她又想起了他们夫妻那番话。
刘秀同邓禹他们喝的兴致高,她冷眼瞧着郭况孤零零坐着,自己举杯对另坐的冯异说“冯将军,我这里敬你一杯。”
冯异忙捧杯,“谢夫人。”各自饮尽,郭圣通对郭况说“你也替我敬冯将军一杯。”
郭况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了,自己斟上酒,有些腼腆“冯将军,我年纪也说不出什么,但将军的本事我真心佩服!”
冯异也只点点头,各自干了。
郭况一时干下去,觉得胸中有点烧得慌。
刘植这才注意到郭况,也过来给他满了一杯“公子,我这杯你一定得喝,如今会喝酒了,怎能不先记得为兄。”
刘植他是认识的,笑着叫“兄长”看着杯子有点为难,还是闭着眼干了,“谢谢兄长,小弟先干为敬。”
刘植大喜,拍着他的肩膀笑道“好兄弟,长大了就是真男儿了,我带你去敬敬其他将军们。”
郭况为人又乖巧又懂事,谨慎谦虚,见人就有礼,心眼又诚实,几圈下来南阳那群行伍出身的没有一个不喜欢他的,朱祐诓他说“南阳有习俗,喝酒不能喝单的第二杯要用碗才算诚意。”
他只不好意思,酒烧红了脸“小弟实在不能喝,将军若不嫌弃,只拿个小碗可否?”
“自然自然”案上挑了个羹碗,足足能倒半斤酒,郭况眼里花也看不出大小,端过来咕噜咕噜给干了,放下碗还行了揖礼,“啪”就磕案上了。
众人皆有酒意,哄然一笑,过会儿明白玩过火了,去看郭圣通的神情,郭圣通笑道“男人家酒席间不妨事的。” 轻声吩咐侍者将郭况送到偏殿去睡。
郭况
郭况迷迷糊糊吐了一地,口干舌燥想喊人,喉咙里发不出声,左右看看除了烛光什么也看不清。
恍惚听到一个声音像刘秀,“这不怪你,马武是员大将,有他在左右杀不了谢躬,等到出兵你再行事吧!”
“我知道的,定叫他有去无回。”
郭况只觉得一阵阴风从头寒到脚,头上一层冷汗,酒全醒了。
正殿酒席散尽,郭圣通让刘秀先回去,“况儿醉了,我先把他安顿了。”
自己带人去偏殿找郭况,郭况呆滞的坐在地上,脑子里全是刚才的对话,郭圣通以为他喝酒又受了风,赶紧把他带到温明殿,让人侍候他梳洗了。
郭况抓着她手腕不放“姐姐,我有话同你说。”
“你醉了且好好睡,有话明日再说!”
“姐姐”郭况还是不放,郭圣通退了左右,笑道“这么大了还有什么知心话同我说?”
郭况定了定心神,“姐姐,我在殿里听到有两个人在外面商量要……”
郭圣通按住弟弟的嘴,正色道“早知世间隔墙有耳,墙角根下的话我是再也不要听了,除非别人说明天要来杀我们,否则人心叵测人家想什么说什么知道也无济于事徒添烦恼而已。”
郭况咽了声,抿紧了唇,看着郭圣通郑重地点了头。
郭圣通替他掖了掖被,带人回去了。
第二天郭况起来去见姐姐,走到门口一群宫娥在外面侯着,刘秀开了门和他碰了个对面,郭圣通在内宫青丝未挽,看见他招手让他进来“你梳洗了吗?来让给你蓖蓖头!”
郭况一时说不出的不自在,原在家里他与姐姐常常这样的,此时却尴尬的不得了,刘秀在捧着手巾在拧水,“进来吧,还醉着不成?”
郭况突然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尴尬了,他看着刘秀“不了,我就想叫姐姐来着,我去母亲那边了。”
一溜烟儿就跑了。
郭圣通梳洗好了也去见郭主,左右不见郭况,“弟弟呢?”
郭主笑说“去外宫同将军们玩了,他如今大了在你们宫里住着也不好意思,让他住外宫去吧!”
郭圣通想起来有点堵心,沉声说“外宫我可照拂不到,那群南阳当兵的行事作风,他夹在里面怕是要受欺负吧!”
郭主意味深长地看了她,替她理了理鬓角,温言“他大了,男人家和我们不同,外间男人们的事我们也不用理睬,内宫里你和萧王之间好就行。”
郭主看女儿在想,知道她一时之间也想不透,吩咐身边的丫头玉成说“你把公子的东西整理了跟姑娘去。”
“你把你弟弟安排出去吧!”
郭圣通无奈,出门叫人把郭况带回来,郭况出门时穿了件秋色的直踞,郭圣通看他好好一件衣服出门去屁股后面沾了一片灰,“你这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