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今天咯血了吗(84)

作者:瑞曲有银票

但见那苏世子从小厮手中接了个包袱:“听闻此去路远,家姐知王爷惧寒,怕王爷您贵体不适,便亲自织了这毛领。她不好意思来送,便只好假借我的手,来转送王爷了。”

将包袱递放在了矮几之上后,苏世子又笑道:“还有那个丫鬟的事……丫鬟到底出身下贱,难免有些龌龊心思。不瞒王爷说,平时在府里时,那佟儿便经常偷家姐的首饰贴已,但家姐仁恕不与她计较,哪和她生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偷窃王府之物……千说万说,还请王爷莫要迁怒于家姐才是。”

从沃檀的方位,只看得到景昭的背影及他一幅描金袖襕,面上的神情瞧不清,倒听见他寡淡地接了句:“苏世子多虑。”

他回得简单,声音中也已有倦怠之意。

苏世子精神熠熠,像听不出来似的。依誮

他一径又把那小包袱向前推了推,甚至直接打开来:“那日从王府回来后,家姐便病了一场,数日粒米难进,连口茶都喂不进去。可一听说王爷要远行,她还是强撑着病体给您选了毛料织了护领,这一腔心意,还请王爷莫要推拒,也莫要辜负才是。”

莫要推拒尚且说得过去,莫要辜负四个字,就唐突逾矩得不是一星半点了。

一旁的韦靖摸了摸鼻子,上前代为婉拒道:“苏世子,王爷对水狐料子过敏,着实收用不得,烦苏姑娘好生操劳一场。”

苏世子愣了一霎儿,着实没想到有这么一出,可这理由又确实真实得不似搪塞,他只好拢起来扔回给小厮。

沃檀以为这回他准得走了,哪知人家不客气地喝了一盏茶,又佯作不经意地问道:“听闻王爷在刘府时,曾宠幸过一个名唤白莺的舞伶?”

沃檀眼皮一跳,又是佟儿又是白莺,还刚好都是她扮过的人……

由盘腿改为后坐,沃檀抱着双膝,露了一只眼睛朝外看去,便听景昭反问道:“苏世子提起此事,可是有何见教?”

他语声低得甚至有此发沉,听起来不带情绪,可就连围屏后的沃檀都察觉有些不对劲了,那苏世子却好似全然不晓。

“不消多想,便知肯定是胡绉!”

那苏世子攥紧了拳,义愤不已:“王爷何等霁月清风之人,怎么会跟乐馆那些个下作东西扯上关系?这等传言着实有辱王爷清誉!王爷若不方便,不如我让人帮着澄定一二?”

话音落地后,房中格外的静,连带着沃檀都大气不敢出。

好半晌后,才听见景昭问:“苏世子何意?”

那苏世子眼珠轻转,这回语气有些急切:“实不相瞒,听闻王爷与那舞伶的传闻后,家姐的病症又加重了好些……若得王爷亲口否认,我这就写信回府,宽一宽家姐的心,我……”

“苏世子慎言。”韦靖突然上前,提壶给那国公府的小少爷添了回茶:“苏姑娘到底云英未嫁,若苏世子张口闭口总拿她与王爷一处并提,就怕有损苏姑娘闺誉,影响她日后择婿。”

可惜韦靖自认这话已经够直接了,那苏世子愣是一时没转过来:“我阿姐与王爷……”

他一说话,韦靖简直想捂眼,只能放下茶壶,无声退到旁边去。

再看景昭,他身形松散,神情中有着轻描淡写的懒态。

“苏国公府确实势大,又得陛下重看。想是本王近日言行有何处冒犯到了贵府,贵府才特派苏世子前来。只不知你今日是来问罪的,还是,单单提醒本王私德有失?

景昭声音和缓,甚至语气中还挟有温吞的笑意,可于此时在场的人听来,却陡然觉得他有种喜怒不形于色,令人捉摸不透的感觉。

至此,苏世子总算咂摸出了不对劲来。

他眼球颤了颤,面上更是青青白白变个不住,不迭失色道:“方才是小臣失言,还请王爷恕罪!”

景昭没有说话,还是韦靖上前道:“时辰不早,王爷该歇了,苏世子也请回罢。”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再是蠢笨的人也该明白了。

那苏世子偷偷瞄了景昭一眼,见他面色尚可,不似要再同他计较,便矮下脖子揖了揖首,乖乖告退出去。

这等吃惯膏粱,从小被人捧到大的公子哥,真是比圣上还有股子唯我独尊的味道。

韦靖才捏了把汗,便听有人叩门,道是来添茶。

他将余光向那围屏处微撇一眼,又去看自家王爷。待见王爷面无异色,只得暗叹一声,上前去开门了。

端茶的丫鬟月眉艳腮,乌发雪颈,是走在路上都会被侧目的好皮相。

韦靖侧身让路,自己拉开门走了出去。

门外,万里一见他出来,便往后努了努嘴:“早先躲进去那个,你不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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