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今天咯血了吗(5)
沃檀笑嘻嘻上榻与景昭相对而坐,可几番张口欲言后,还是暂且按耐下心头的跃动,还是决定等景昭哑疾痊愈了再说。
她越看越喜乐,这人的脸真是一等一的白净,好些人的腚都没这么嫩生的,要说不是大户人家公子她可不信。
自己可真是走运,捡了个能换钱的活宝贝。这人文气成这样,粗看就知道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物,身家铁定不会令她失望,谢金少说能给个千儿八百两的吧?
这样想着,沃檀收敛心绪,重新扬起的笑容中几多讨好:“你饿不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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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辰走得快,夜色倏然而至。
月光透过窗牖照进屋内,泼出几道清晖。
景昭僵直着身子躺在榻上,他的腰被抱着,肩旁便是酣梦正沉的一张俏脸。
天黑不久,这姑娘便拖着枕头钻进了他的被中。彼时他自是怛然失色,可她却说这几晚二人都是共寝一榻,还振振有辞,道是怕他夜半发病。
他试图与她陈述男女大防之理,可她却不由分说便将他推倒在榻上,旋即手脚便箍了上来,那时他气血沸涌应当昏过片刻,醒来便是这幅模样了。
半幅身子都扑在他身上,挪不动,挣不脱。
女儿家独有的芬香便在鼻底,景昭心下满是无奈。
直白懵懂,不谙世理,这姑娘委实令人难以招架。
暗自叹了口气,景昭动作放松,一寸寸向后挪移间,脑际甚至冒了层薄汗。
便在脱身眼就要成功之际,沃檀长长地呼吸了一声。
好在不是将醒,她在眉间重重打了个褶后,抱着景昭眼疾手快推过去的软枕,翻了个身。
景昭终是摆脱了手脚的桎梏,可沃檀的脸埋在枕中,右手则垂落榻旁。这般撩腿伏趴的姿势,令她的玲珑曲线直逼人眼,就连小衣都蹭起了一角,露出莹白的后腰。
闹了个面红耳赤,景昭自榻上坐起,正想替她把被盖上时,却倏地瞥见她光裸的后足之处,有枚纹印。
这般注目女儿家的身子本为唐突之举,可那纹印,他却是识得的。
通体青绿,尖喙朱红,两道黑纹由眼头贯穿至剪羽。
异化的黑眉柳莺,是六幺门人的图徽。
被这图徽攫住心神,景昭眼中明灭不定。
倘若他不曾记错的话,刺杀他的人,便是六幺门派来的。
第3章 失忆 要与在下成婚?
次日晨早,沃檀被压抑的咳嗽声吵醒。
掀开眼帘,见是景昭背着身子在闷咳,肩头不停起伏。
“嘶!我睡迟了!”沃檀一骨碌爬起来,慌慌张张跑去灶间起火。
待端着热腾腾的药汁再回房时,景昭倒已经喘定了些。
他伸手去接药碗,却见沃檀趿着鞋子,一双莹润的足就那样大喇喇露了半截在人前。
景昭不着痕迹地避开眼去接药碗:“多谢姑娘。”
“你能说话了!” 沃檀眼中乍亮,欣喜地捏他袖子:“你再说一句我听听?”
景昭微怔,彼时也发现自己嗓子已能发声,他端着药碗:“姑娘……想听在下说什么?”
音色温润,低沉琅琅,一把难得的好嗓子。
怎么听怎么矜贵,矜贵人儿,那肯定得有钱!
而且听他这声气儿,还不是那等子吆五喝六的乡绅之流,再看他举止,怎么着也是动辄能拿出大银票子的人物!
雪般的腮儿向上抬了抬,沃檀眼里冒着汪汪喜气儿,她紧着催促景昭:“快,快喝药,喝完我有话跟你说!”
碗中的汤药还冒着腾腾热烟,景昭委实难以下咽,便温声与沃檀道:“姑娘有何话要说,在下听着便是。”
话还未完全脱口,沃檀矍然弯腰凑近,撅起嘴朝碗口呼呼吹了两下,笑眯眯说:“可以啦,快喝罢!”
唇间呼出的气息撞到面颊之上,景昭石像般凝滞了下,过会儿才抬起碗,缓缓将药汁吞咽入喉。
“你是邺京人吗?家住哪里?”眼见得景昭饮过药,沃檀便迫不及待地迭声追问起来。
碗侧的手指微曲,景昭收起眼睑,扮出幅落寞神情:“实不相瞒,在下……并不记得先前之事。”
沃檀呆怔住:“可你昨儿不是说自己没成婚么?”
“在下的意思是……全无印象。”
沃檀愕然,所以他昨儿那几回摇头,原来都是不记得的意思?
一阵静默过后,沃檀摸了摸头:“你是说,你失忆了?”
景昭微赧:“给姑娘添麻烦了。”
“那你还记得自己姓甚名谁吗?”
“全然不晓。”
沃檀眼底露出讶异之色。
她确实看见这人脑袋磕有伤口,但这一伤就连自己叫什么都忘了个干净,未免也太惨了些。
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