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今天咯血了吗(37)
“你们这些公子哥不就爱这类套路么?小施恩惠就想让人家感恩戴德以身相许,原来你不是?那我误会你了,向你道歉。”沃檀认错也坦荡。
直白得令人情绪忽起又忽灭,秦元德突然觉得这姑娘性子倒很有他们行武之人的果脆,便也不多计较:“当真不用派人送你?”
“不用。”沃檀借力起身,又指了指因她突然出事,而没来得及去支援门人的胡飘飘:“她会送我。”
……
出了公主府后,沃檀和胡飘飘回了六幺门。
见到沃南时,他刚刚包扎完毕。
沃南肋侧中了一剑,右肩也挨了两掌,伤势委实不算轻。
“早前便知那九王爷身旁有个武功奇高的,今日得以探清他五成虚实,伤也不算白受。”沃南安慰胞妹。
听兄长声音发虚,嘴唇更因失血过度而泛着霜色,沃檀攥了攥手心。
虽然不清楚门派为什么非要追杀那九王爷,但打今儿起,那劳什子王爷也变她仇人了!
“没事的阿兄,我晚些就去找师父要方子,我来照顾你,你很快会好的。”沃檀认真地鼓着腮。
沃南道:“门主已然派人送了丹参丸药来,近来门里事多,我住在天番堂将养,也方便处理事务。”
“阿兄不回居处么?”
沃南摇了摇头,转而关心起沃檀道:“你在那陈府,一切可都好?”
提及这事,沃檀踟蹰了下:“挺好的,就是有点奇怪……”
“何处奇怪?”沃南声音微微发紧。
“那陈夫人有点怪。”沃檀微顿了下,目有疑窦:“她好像……很不愿意看到我?”
沃南眉际微动,视线浮离,未几低声道:“她并不识得你,怎会不愿意看到你?莫不是多想了?”
沃檀压下眼睫,收了收熠熠溜转的眸光,再抬头又是幅没心没肺的模样:“阿兄说得对,那陈夫人又不认识我,怎么会对我额外关注?”
话毕她偏头想了想,又把刚去陈府那日时与胡飘飘舞剑吓唬陈宝筝的事给说了,末了主动揣测道:“也许是这个原因?”
听胞妹说到被陈宝筝无理赶走时,沃南呼吸陡然促起,胸膛迭动间牵动伤口,唇间便溢出闷哼来。
“阿兄?”沃檀连忙伛下腰去:“没事吧阿兄?”
“我无事,”沃南宽着胞妹的心,可紧扣的腮帮与料峭雪川般的脸色,却表明了他的忿与怒:“高门阀阅的闺秀,竟如此娇蛮!”
沃檀忙说自己没有吃亏,还着重描述了陈宝筝当时被吓得有多狠。
在沃南面色稍霁后,沃檀又答过崴脚的小事后,出了天番堂。
拄着根树枝走下阶,沃檀稍稍立定,在脑子归拢了下细枝末节的微妙感。
果然,她阿兄也有古怪。
彼时太阳还盛,沃檀的小腹却隐隐作痛,不由怀疑是惊马时或颠或摔伤了,便想着早些回家休息。
伤了脚走路不比以往,轻功也不方便使出来,等沃檀深一脚浅一脚地回到住处时,便听得里头传来阵阵咳嗽声。
骄阳还未褪去,这一路走来,沃檀早被躁人的暑气攻击得郁弄气短,推开矮门,便见那斐然身影坐在院中。
没有石桌,他便把房室里头吃饭的案几搬到了院中,伏案练字。这会儿他穿着她挑的寻常裳服,眉眼若松烟绘就,专注得像刻苦自砺的穷苦书生。
沃檀提着脚跟悄悄靠近,仅剩两步时,她一个猛子扑到背上蒙住郎君的眼:“别动,劫色!”
像是听到声低叹,旋即有凉意的肌感覆上她的手:“姑娘回来了。”
沃檀在后头嘻嘻一笑,顺势把被挪开的手往下抱住他的腰:“你在写什么?”
说话之间,沃檀将脸埋在景昭后背使劲地嗅了嗅。
她最喜欢闻他身上的味道。
按说常日喝药,人的身上怎么都会沾染上药的苦腥味或是草本的凉感,可他周身的味儿几时都像是被雪润过的枝叶,此刻又混着些许清淡的墨香,闻起来令人倍感舒适。
等了会儿没听到回应,沃檀抬起一只手,拿食指在他颈侧戳了戳:“怎么不说话?”
胸背相贴,景昭的视线停滞于搂在自己腰间的手上,情绪几度催变。
他在想,自己当初选择回来的决定本身便有些草率,而今如此多的佐证摆在眼前,他或许真应如舟儿所说的,直接将她带回王府。
第18章 十指交握 苦命鸳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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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盘结,胸臆萦纡。
几经摇摆之后景昭闭了闭眼,微抬臂膀正待发号施令之际,右手却被人一把捉了下来:“你受伤了?”
沃檀绕到景昭身前,见他右掌多了道半寸有余的裂口,且那口子最深处皮肉都有些外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