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星(88)
唯有当事人宋芒有些迷惑,绕半天也听不出个所以然来。左丘生见状,更生爱才之心。
听到这,宋悬和乔一也也算是知道左丘生的意思了。
“可是想为这位小少年求个功名?这事好说,届时我等亦会与谢天师详实尽述,当如何谢天师那里绝不会有失公允。”
乔一不禁高看了宋芒几眼,初时还以为只是个十三四岁的孩子,不曾多看,见左丘生赞叹有加,还特地为他求功名,不免多了些好奇。
最惊讶的还是宋芒,他没想到这出,除了诧异更是不解。
不过人已开口,当面拂了人家的面子未免过于不知好歹。
没时间留给大家叙旧,听完宋芒原初的构想,宋悬同乔一就当即敲板。
“这事情自然是要做的,不仅要做,还要做得敞亮 ,做得光明正大。”
“没错,许冠阳瞒得这般大,将这么多百姓都蒙在鼓里,实在可恶。”
听了左丘生介绍宋芒当初如何想方设法揭露许冠阳的行为,两个人都对这个少年另看几眼。
再说起城中情况,宋芒隐去了其中细节,只讲了许冠阳府中的确有这么一座掩人耳目的地牢,至于其中关押了哪些人,他直接佯装不知情的样子。
他不觉得两人来塞北仅仅是探亲访友,恐怕还有事瞒着,自然不可能半点不防备地倾囊相诉。
宋悬略一琢磨,心下便有了设想。
“如今寒冬腊月,若是断了粮草,只怕不好受啊。”
“硬拼硬不行,釜底抽薪如何?”
却没想到最先反对的却是宋芒。
“我们一无人马,二无外援,贸然行动妄图断其粮草 ,只怕到时候还要自受其害。先不说他府中还有多少人,许冠阳可还有不少兵力,如今仍驻扎城外。就是算上策反的那些,当下就硬与他们对上怕是也不够看的。”
左丘生也觉头痛,在座的没一个武将出身的,压根带不来兵,也没谁会打仗。
“咱去哪弄那么多现成的兵来呢?”
乔一略一沉吟,“难不成周围几座城池就问不到外援了?”
“不过都是许冠阳的爪牙罢了。”
这借兵倒是可行,可这该找谁借呢?
想着想着,宋芒突然问起,“当初边塞应当有不少兵力驻扎吧?”
“边塞乃常将军把守,不说五万精兵,四万定是有的。”
“说来也怪,左大人,当初关塞人递消息来时,我记得应当堪堪是驽马破关之时吧。这之前,关塞可有消息?”
不是宋芒提起,左丘生都没想到这上面,当初他组织塞北百姓慌忙撤离外出求援,一时间也来不及深想什么,这么一说,他也觉得甚是奇怪。
“对啊,按理说,不至于前前后后半点消息也没有。许冠阳手再长,起码塞北不至于不知情吧。”
“当初是何人来送的消息?当时情形如何?左大人可还有印象?”
“当时来的应是常将军的副手,他带了将军信物,这个做不了假。我记得那副手带了份将军手函与我,又说他要去绵州求援,很是匆匆。”左丘生一拍脑袋,匆匆出门嘱咐陈师爷将那手函找来。
手函虽保存妥帖,上头的污血却是分明,只怕是送信人中途染上。
四人凑在一起看纸上内容。
“关塞恐失,速疏散百姓。”
也是潦草,短短两行,下头还印着私印,不难看出写信时的慌乱。
每近年关,左丘生作为塞北地方官,也算是常将军半个下属,每年光是代百姓出面写的拜帖和礼单就不少,也常收到常将军的墨迹。
虽写得潦草,但他能看出确实是常将军手信,这点毋庸置疑。
内容上看不出问题,当初的知情人也没透露其他消息,事情仿佛又陷入僵局。
乔一目光落在下方的私印上,突然福至心灵。
“左大人,常将军过往与你通信,可都是盖的私印?”
“我想想……这,若是不曾记错,应当是官印呐。”左丘生看着这私印,惊道,“是了,当初我还想,为何只盖了私印,往年回函上不仅盖官印,还要盖军章,只是当时情形紧张,又有将军字迹为证,我这才没有多想。”
“什么情况下,常将军会连官印都不盖?再匆忙也不至于此吧。若是坐帐军中,官印难道不比私印好找吗?”
“当初那副手是一人独行还是另有随军?”
越深想其中细节便越是惊人。左丘生猛摇头,“不曾,那副手确确实实是一人独行,还是从衙门借了十人一同前去绵州。”
“哈,只怕当时情形比我们想的还要糟。”
第59章 寒冬尾声
“若是不曾记错,当初我等行至索阿布前,驽马早就埋伏峡谷。那么多人马,如何能行至我们之前,还不曾半路撞上。除非,他们早就在破关之前进了塞北,还绕行提前到了索阿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