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匪仵作小娇娘(110)
柔儿是海公公的人,宫中都知晓海公公是太后跟前的红人,不会有人会蠢到对柔儿动手,她身上的伤一定便是海公公所为。
“小如的伤应该也是海公公所为。”云湛站在一侧用比对伤痕的鞭子将瞪着双眼的小如的衣裳给合拢。
小如本有机会成为他的对食,要不是柔儿横插一脚,也不会落到如今的这般田地。可在宫中底下卑贱的奴婢只能寻找更高的靠山,若是有选择,也定当不会选择一个阉人。
身为太监,在行房一事上无能,可海公公毕竟是个男人,有着本性的欲念,既然不能如愿享乐,便只能通过触觉、视觉和听觉来满足他的要求,这么扭曲的闺房之乐当然不能在宫中盛传开来,更何况他还在太后跟前侍奉。想来这也是他一直关注此案的缘由。
陆绾还在低头检验着小如香包中的香料,嗅着摊放在掌心的碎末,“王爷,香料很寻常,不可能是此物造成的。”
既然这香是海公公送与柔儿之物,如今莫名挂在了她的腰间,昨日对簿公堂时都未曾见到,今日像是约定好的。
云湛让刑部尚书去向海公公讨要一些香料来,但不能明目张胆索要,否则他会有所防备,再准备三条狗,他要验证一个猜想。
刑部尚书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何种药,但王爷之令又不能违抗,哪怕现在他是戴罪之身也不能得罪。思索良久才以家中妻儿喜好为由,讨要了一些来。
三间屋子分别放了三条狗进去,将小如身上的香料和海公公的香料各自放了进去,最后一间屋子放了两种香料。
整个案子有两个凶手,其中一人已经躺在了验尸房中,还有一人却毫无线索。
按照小如咋呼的性子,不可能如此心细想到用这么隐蔽的杀人手法来杀了柔儿,陆绾在检查柔儿头顶时,是按照穴道来扎入的,一招毙命,没有痛苦,这便是她死时很安详,没有一丝挣扎的缘由所在。可如此精准手法,一定是个懂医术之人才能准确找到对应穴位。
云湛早就疑心过她,让锦衣卫彻查她底细,但她从小是个孤儿,被人贩子卖过三次,最后一次逃到寺庙被尼姑庵施舍养大,最后进宫谋生计。
柔儿是被家中好赌的舅舅卖给青楼后逃出来,正好撞上侍卫招宫女,这才逃了一劫。两人都不可能懂医理,不然也不会进了这浣衣局。
刑部尚书正在和海公公聊着场面话,太后虽在后宫清修,不日将去往五台山礼佛,但皇上对她的尊崇全百姓皆知,能讨好太后跟前红人,日后也会少些罪受。
海公公瞧着一脸严肃走来的靖王,手不由颤抖着,可也只有一瞬间,躬着身问道可有在那贱婢身上发现线索。
云湛走在他身旁在他耳旁轻声说道:“海公公,你的兴趣可真别致。”
此话一出,海公公的面色惨白,立马跪在他跟前,低声请求,“王爷,此事奴才求您不要宣扬出去,奴才不过是太后身边的一条狗,可打狗还得看主人,要是伤了太后的颜面,只怕皇上那里,您也不好交差。”
云湛和萧彦北最大的不同之处除了他随性洒脱,还带着些地痞之气的习性外,他吃软不吃硬,而萧彦北是个冰窖子,软硬皆不吃。
“本王生平最讨厌有人威胁,海公公,你非要撞上来,可休怪本王没有提醒过你。”
陆绾轻咳几声,微微晃着头,此事确实不能轻易捅出去,正如海公公自己所说,他只是条察言观色的狗,狗被人驯服,一旦咬伤人,怪罪的永远会是他的主人,没有好生管教。
太后和皇上的关系世人皆知,一旦太后名誉受到波及,这笔账她会算在靖王头上,日后行事会更加困难。
云湛宠溺看着陆绾点醒她的样子,耸着肩笑着坐在座椅上,“海公公,你做过的事,自己心里清楚,眼下与你投缘的两个宫女都死了,死无对证,生前你们怎么样,本王没那个闲心想知道,可这死人,总会想办法说出真正的真相。你是想接着跪着听浣衣局姑姑之案,还是安分守己做回你的狗呢?”
“奴才谢王爷不罚之过。”海公公叩头谢恩后便退身出去。
小如的死定当和他有关联,只是现在没有证据,香料验证也还需静等一个时辰,为了不碍眼,只能先让他回去。
刑部尚书查阅着两具尸首的案卷,疑惑道:“王爷,先前您说今日死在大堂上的宫女不是杀害柔儿的凶手,那又会是谁?验尸记录上写着她死于头顶的铁钉,没有血迹渗出,胸前的伤是死后造成,没有太多血迹,但要怎么解释淌了一床的血呢?”
一旁的仵作支吾半天,他虽也参与过验尸,但确实没有想到那血不是从死者身上流出来的,一时半儿想不到,“大人,以奴才拙见,可能是杀害其他人的血液搬运到了她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