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带着侍卫逃婚了(121)
他此时还真的认真思考了一番,但尚未有结果,嘉回就笑着打断他道:“跟你开玩笑的,不必当真。”
宴绥默默松了口气,这道题要真是拿给他,那非得送命不可。
呆呆立了一会,他重新坐于嘉回床边,预备再次哄她喝药,手还没摸到碗勺,就见她瞬间翻身入内,把被子盖在头顶,整个人缩成了一个粽子。
宴绥看过去,也只能望见一个圆咕隆咚的发旋。
嘉回嗡嗡的声音从被底传来,“我困了,想睡一会儿,你先出去吧,药放着晚些时候再喝。”
晚些时候就得倒在花盆里了,他如何能不知她的小心思,但为满足她的胡闹,还是悄声退了出去。
宴绥走后,嘉回才从被褥里钻出脑袋,望向他离去的方向,兀自开始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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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信期自离了长安后就一直有些摸不着规律,不知是水土不服还是真的身体出了毛病,嘉回担心日后难以调理,便仔细听从大夫的话,冷食冷水一概不沾,天天窝在房里烤暖炉,非必要不外出。
就这么将养了快七日,她终于脱离苦海,得以推开房门出去呼吸一口新鲜空气。
这几日连着下了一场小雨,气温骤降,寒气逼人,院里的古树被风吹秃了枝丫,叶子簌簌往下落,再飘到地面,混入雨水,像是经历一番浩劫,破败得不成样。
七夕去前院帮厨,听雨筑只余下春晓和霜叶,两人正哼哧哼哧扫除着落叶,冷不丁见到嘉回,诧异道:“姑娘怎么出来了,外面冷气重,你得赶紧回屋,仔细着自己的身子。”
嘉回却不想再待在屋内了,摇摇头道:“躺了好些天,骨头都躺疼了,浑身酥软,也没个力气。”她环顾了四周没有见到旁人,便问:“府上的大人们可还在,最近怎么都没瞧见人?”
春晓想起了宴绥走前的嘱托,乖巧答道:“前几日山上下了一场雪,山脚有几户民房被积雪压塌了顶,大人们连夜赶去援救,但那时你尚在熟睡,郎君就说暂时不让你知晓。”又见嘉回面露狐疑,忙道:“昨儿早间走的,应是快回来了。”
“都已经开始下雪了吗?”嘉回独自望向远处,那是长安的方向,也不知如今的长安怎样了,是不是也落了初雪……
甩掉脑中纷扰,她收回目光,问两个丫头:“江宁的冬天也会落雪吗,大概得等到什么时候。”
春晓和霜叶两人对视了一眼,齐齐摇头,“许是不会的,往年只有一点雨夹雪。”
是了,南北气候各异,总不能一概而论,嘉回略显失望,不欲再说这个话题。
春晓却想到了什么,突然道:“姑娘是想赏雪景了吗,可以去雾照山,那里的景色漂亮,每到冬日,时常便有外地慕名而去的夫人小姐,城里看不到雪,都往山上挤。”
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冬日的山庄与暖阳,漫天纷飞的大雪和热汤,便是往那一站,就可以忘乎所以,只沉醉在这独有的一方小天地。
索性也无事,嘉回便起了要去冬游的念头,地点就选在了春晓所说的雾照山。
宴绥回来听下人们一讲,才知她又打起了上山的注意,但见嘉回兴致盎然,捣鼓好了出行的装备,便也就由着她。
但嘉回这次并不是突发奇想,而是真正做了充足的准备,从吃的到穿的,从用的到玩的,皆琳琅满目,大大小小塞了好几个箱子,瞧着不像出游而像是搬家。
宴绥觉得有些夸张,可嘉回义正辞严,说是带兵不打无准备的仗,又往里加了两条围脖。
“马车上山本就不易,若再驮着这几只大箱子,那岂非是难上加难。”他好意地劝导着她。
“是我糊涂,倒把这事给忘了。”嘉回恍然大悟,又问:“可要在上山小住,不带好行李怎么行,就这么空着手去,如何抵挡得了山上的严寒风霜。”
宴绥怎会没有想到这一层,只好道:“让诸华来收拾吧,你把需要置办的东西交由他,他再派几个得力的手下帮忙往山上运,男儿体力好,便是多走几趟也无事。”
嘉回还想问,宴绥又说:“殿下不必担心,他们在这一带生活了这么多年,里里外外全跑了个遍,只怕这些小事,难不住人家。”
这个办法的确可行,顷刻间就解决了两人的难题,嘉回不必担心东西能不能完好的带进山,宴绥也可不用分心只管嘉回一人,两人轻车熟路,怎么都比拖家带口的要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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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出发,在一个天刚蒙蒙亮的早晨,宴绥赶着马车带嘉回驶离出府。
本来还想带上两个下人,但宴绥说庄子上留有一直值守的嬷嬷,可以负责两人的三餐和日常,嘉回也就放心的没再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