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他又在演我+番外(5)
薛城示意她放心:“陛下的话就是规矩。”
阿初更觉意外,抬眸道:“陛下同意我住这里?”
薛城颔首。
阿初和薛城没有私仇,薛城堂堂大内总管,如果真的想对付她,有的是办法,犯不着用这种可能牵扯上他自己的手段。
而且不久前薛城才犯过错,应该不至于再擅作主张。既然如此,让她住这里恐怕还真是霍景煊的意思。
阿初搞不懂霍景煊到底是何用意,但也不敢违逆,只能惴惴不安地应下:“谢谢公公,谢谢姐姐。”
薛城温声笑道:“姑娘该谢陛下才是。”
阿初望了眼正殿的方向,明白他这是在提醒她亲自向霍景煊谢恩,可她一点也不想去见霍景煊。
好在今日天色已晚,霍景煊已经歇下了,薛城让她明日再去。
虽然早晚都要去,但能拖一晚是一晚,阿初还是松了口气。
珍珠虽然年长几岁,但阿初被霍景煊和薛城另眼相待,她哪里敢应这声姐姐,笑着说:“姑娘叫奴婢珍珠就是,往后缺什么随时跟奴婢说。”
阿初知道她也是看霍景煊和薛城的脸色行事,跟她分辩这些也是无用,便乖巧地点点头,将两人送到门口,才一头雾水地回到寝室。
一天之内发生的事太过离奇,阿初想不通,迷茫地躺在床上,半丝睡意也没,总觉得自己得快点逃出宫才是。
第3章 身份暴露 阿初:躲了个寂寞……
薛城办完事回到含章殿的书房,为霍景煊端去一杯安神茶,恭谦道:“已经安置好二姑娘。如今平安找到她,陛下也算了却一桩心愿,早些歇息吧。”
霍景煊面前的桌案上奏折堆积如山,他正在批阅。
鲜红的朱批落在空白宣纸上,字迹苍遒有力,篇幅竟比大臣的原文还要多。
听到薛城的话,霍景煊回着奏章,头也不抬地反问:“安置到朕的床上?”
外人都说霍景煊性情残暴,但这不过是霍长风一干人散播的谣言。
薛城自小跟在霍景煊身侧,自认没有比霍景煊更好的主子、更称职的帝王。
当初薛城遭人蒙骗,为了得到宫中的五两赏银去给母亲抓药,大胆私阉,结果却入宫无门。眼看就要被冻死在路上,是霍景煊救了他。
这些年两人多次死里逃生,不是他这个做奴才的护着霍景煊,而是霍景煊一次次将他从死人堆里拉了出去。
霍景煊登基后,推行新政,减轻了绝大多数百姓的负担,夸赞之人不计其数。
但士绅利益受损,这些人不能再对百姓吸血吮髓,自然对霍景煊恨之入骨,无所不用其极地在背后污蔑他。
以往薛城偶尔犯错,霍景煊当场教育过后便不会再提,今儿个还是他头一回翻旧账,薛城讪讪:“奴才知错。”
“她才几岁?”霍景煊数落了薛城一句,在奏折上一气呵成地写完回函,这才搁笔。
薛城心想十五岁也能嫁人了,阿初早就不是当年那个懵懵懂懂的小姑娘。
可霍景煊显然没这心思,薛城也不敢再提,只能低着头说:“是奴才考虑不周。”
霍景煊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薛城上前将奏折拿到一边去晾干墨迹。
霍景煊望着杯中茶水,不咸不淡地问:“小丫头如何了?”
薛城回身道:“一开始觉得房间规格僭越,不敢住。奴才说是陛下同意的后,二姑娘才忐忑住下。”
霍景煊端着茶杯,勾起唇角轻轻发出一道鼻音,似是轻笑。
薛城打量着他的脸色,小声问:“往后真的让二姑娘在殿中做宫女吗?”
“不然呢?”霍景煊状若随意地反问。
几年没见,小丫头个子长高,心眼也多了,撒起谎来竟然脸不红心不跳。
既然她说她是当宫女,那就成全她。
以往薛城都能对霍景煊的心思猜个七七八八,但在阿初这件事上他却有些看不透。
所幸霍景煊不是难伺候的主儿,猜不透那就索性不猜,按他的吩咐办差就是了,于是薛城问道:“那是否需要隐瞒二姑娘的身份?”
“嗯。”霍景煊应了一声,想起阿初当时骗他的模样,眼眸微沉,低声道,“往后你看顾些。”
堂堂相府千金沦为浣衣局的低等宫女,这两年也不知吃了多少苦。即使霍景煊不嘱咐,薛城也会护着阿初:“奴才明白。”
安神茶发挥作用,霍景煊按了按太阳穴,起身回房歇息。
柔软的龙床之上残留着淡淡的幽香,霍景煊躺在其中,疲倦的精神得到缓解,逐渐放松。
这股味道不属于他,却莫名让他感到舒心。
霍景煊沉浸在这丝罕见的惬意中,下意识回想这抹幽香的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