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由凰(10)
至于我哥这个太子党,跟我却没什么直接关系。
一个是他身为太子太傅之子,不管他站不站队,在外界眼中屁股就已经是歪的。
而另外的诱因是我和太子的约定。
我的姻缘线常常还没冒头就被太子剪得干干净净,我哥实在看不下去,主动约了太子见面,二人一聊一发散,就你为我倾慕我为你折服了。
笑话,都是本姑娘“调·教”出来的人,三观能不一致吗?
不过站队归站队,我哥始终反对我跟太子之间的“罗曼蒂克”,总是致力于干扰“荣华合体”,比如找羊那回。
“你自己没点数?你觉得你这个性子适合那里吗?”
我嬉笑:“看来哥哥也认定小华能入主那里呢。”
“不准叫小华!”
可以作乱干他爹,不能犯上取小名,嗯,灵性。
大概我是真的命好——前世命短,今生天选——在卢福山庄住到近半个月的时候,京中终于来了人。
准确地说,是连溪回家了。
他朝皇后下跪,喊的却是“太后”。
哦,看呐,小华完成了他的华丽蜕变。
皇后,不,太后明面上还在别宫,所以得等别宫的车队一道回京,我和我娘她们便先行告退。
连溪送我上马车,超大的马车,厚实的车轱辘,厚实的地毯,厚实的羊毛毡车篷。
“再过不久,我是不是也该向你行大礼了?”
“指不定谁向谁行礼呢?”我也阴阳怪气,“苟富贵勿相忘哈,大功臣。”
连溪淡笑不语。
作者有话要说:
PS:其实“调·教”一词的起源和原意都很正规……
PPS:宋夏月季真的是一种超漂亮的花,不管是花形还是颜色,都超好看。
第8章 痛苦的相思忘不了
我娘知道她跟皇后,哦不,太后一起住了十几天,回京的一路都很得意。
她拉着我嫂子:“这得是诰命夫人才有的待遇吧?当年我给宋誉和荣荣煮菜根吃的时候,可从来没想过还有这一天。”
我插话问她俩:“娘想当诰命夫人不?还有嫂子呢,想不想当?”
我娘又瞪我:“想不想当都不关你的事,你可不要跑去找太子……找新皇乱说八道!”
我无辜脸:“我又没说我能让你们当上。只是爹和哥这回有从龙之功,如果能用这功勋给你俩换诰命,可比加官进爵要安稳得多。”
我们一家子,都不是有大野心的人,尤其是我爹在朝堂提心吊胆了这些年,啥眼前利啥身后名,他早看淡了。
不得已走上现在的路,最主要的原因其实还是为了保命。
如今没了性命之忧,也是时候一身轻了,将功勋给家眷,不止能减少外界的诟病,也是一种表态——俺们是躺平族,无事别烧纸,有事也莫招魂。
要问这十几天我娘的感受,那可真是什么都比不上安稳二字,听了我这话,她看一眼我嫂子,慢吞吞说道:“其实吧,我还真挺想当诰命夫人的。”
我嫂子很害羞地笑:“我也想当。”
我拢了拢披风,打趣她俩:“苟富贵,勿相忘。”
忽而我的小侄女发声:“姑姑怎么穿两件披风?”
我一把搂过她蹭蹭:“姑姑怕冷啊,眉眉给姑姑当暖炉好不好?”
眉眉奶声奶气叫起来:“哎哟喂,有东西硌到我啦!”
她的虎口按上了小华披风上的一处凸起,我捏了捏,是缝在内里的一块硬玩意儿。
“好像是个铁块。有刀吗,我拆开看看。”
他能随手就把披风系到我身上,应该不是什么要紧玩意儿吧?
我娘一脸嫌弃:“这种粗糙的针线工,还用得着刀?”
她伸过手来,几下就拆了线,掏出一个牌子:“这是什么?”
我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小华从不离身的令牌,据说不论是入宫还是出关,都可凭着这个牌牌顺畅通行。
“咦,那又是什么?”我娘的手再度朝我怀里伸了过来。
——在连续又拆了两处凸起之后,她掏出来一摞散纸和一本册子。
摊开细看,我不禁愣怔,那些纸张是银票和地契房契,地主和房主都是宋荣荣,但所在地却是位于边陲的一座城。
而那本册子上密密麻麻记录着的,全是那座城以及邻国的风土人情。
册子翻到最后才有六个小字:荣荣,若我不在
他没写完,但我全懂。
“你想要的东西,我会亲自送上门。”
眼泪一滴滴连成线,扑簌簌往下掉,朵朵隐入他的披风。
此刻的婆娑泪眼,重叠着那晚的昏昏醉眼。
山洞里,火光中,他饮下一口酒,倾身朝我吻过来。
“原本今夜就该送你离京,可实在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