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美人记事(150)

作者:蔷薇糕

“满月这样迫不及待了吗?”云峤像抓住偷东西的小贼一般得意,一伸手将她扯进怀里:“你已经洗过了?好香。”

满月推他胸膛:“阿峤哥哥……”

云峤索性一翻身,将她压到下面:“不叫夫君也行,叫一声好哥哥,我便放开你。”

满月算是见识到了,有三分醉意又没彻底醉倒的云峤多恶劣,恨不得再灌他几壶酒让他彻底倒下才好,但此刻只能忍着羞意,小声道:“……好哥哥。”

“没听清。”

“好哥哥,你放开我吧,”满月拿他没办法,只眼泪汪汪讨饶:“你,你压得我好痛……”

云峤直起上身,满月以为自己终于得救,刚松了一口气,便觉头顶一暗,原来他哪里是放过了自己,不过起身放下了床前罗帐而已。

从第一次见到云峤时,他便是云端之月水中之花,那样高不可攀又疏离的感觉,后来她以为自己已经离他很近,却从没想过,原来还可以这样近……近到她几乎想要立刻跑开,逃得远远的才好。

“阿峤哥哥,你骗人……唔……”

云峤额上有细密的薄汗,衬着他美得惊人的眉眼,天上仙也有了凡间的欲,手底下少女这样柔软娇嫩,几乎能激发出人心底最坦诚的恶念来。

“别哭……”

满月怎么可能不哭?从来没有谁告诉她,成亲原来是这样的,这样令人羞恼和疼痛,更可气的是,她却只能无力地攀住让她疼痛的人,犹如抱住一根海中浮木。

一整夜似梦似醒,也不知过了多久,遥远处突然传来一声鸡啼,窗纸上也现出一抹天光来。

往常这个时候满月早已醒了,要准备热水洗漱,去厨下跟玉茗一起做早饭,又要照顾初七,一切妥当之后出门去园子里时,往往日头才刚出来,但今天她手一撑,便觉得浑身酸痛,坐榻上挣扎半晌,还是泄了气,重又躺下来,顺势滚到一旁云峤怀里。

云峤仍闭着眼沉沉地睡,睫毛密密实实覆在眼下,在高挺鼻梁间投下一片阴影,满月伸出指尖摸了摸他睫毛,见他只是轻轻一颤,并未醒来,便大了胆子,顺着鼻梁一路描绘到优美的唇形。

冷不防面前人张了嘴,一口咬住她手指,吓得她小声尖叫,一头埋进他胸口,羞得不敢出来。

“你什么时候醒的?”她闷闷地问。

云峤低声笑:“小猴儿在榻上翻来滚去,谁还睡得着?”

“我错了,”满月还是不敢抬头:“皇上好容易放你几天假,该让你好好歇息才是。”

“这几天怕是歇不了,”云峤意有所指:“累便累吧,我倒也甘之如饴。”

满月气愤地戳他胸膛,两个到底在床榻上腻歪了好半天,才双双起了床。

一出门,玉茗和几名丫鬟便在门口道恭喜,初七也早早起来,堵在门口要红包,云峤早有准备,塞给她一个最大的,又召了府中人来,每个人都道了辛苦,又将赏银分发下去,一时间四处都是欢声笑语,比昨日还更热闹些。

用过早膳,两人便上了车,往纪国公府行去。

虽然另外开了府,但毕竟云峤亲父还在,为了孝道也得过去应一回卯,纪国公得了消息,一早便打理妥当在厅上正襟危坐,准备迎接长子长媳的问安。

云峤若知礼时,全天下御史怕都挑不出他一点错处,此刻从旁边侍女托盘中端了茶盏,恭敬得仿佛不是那位朝堂上争锋相对的云丞相:“父亲。”

纪国公面无表情,一把胡子遮住了满面红光,威严地“嗯”了一声,接过茶盏象征性地喝了一口,又放下了。

满月也跪下来,端了茶盏脆生生地唤:“爹爹请喝茶。”

瞧瞧,还是满月懂事,这声爹爹不比冷冰冰的父亲两字更妥帖?

纪国公面上不由便现出笑容来,连声道:“好,好!”

将儿媳敬上的茶一饮而尽,叫人送来贺礼——一对金灿灿的镶宝石手镯,倒似一对镣铐一般,颇有武将风范,满月两只手几乎都拿不住。

偏偏纪国公还大大咧咧道:“满月戴上,试试合适不,前两月花了一斤金子叫鸾镜阁最好的工匠打的,原本还想多用些,偏你秀姨娘死活劝住了,说小姑娘家家不好太招摇,我一想也是,才罢了,待往后你生了孩儿,爹爹再给你打两个更大的。”

满月咬着牙将那两个金镯套在手腕上,顿时觉得手臂一沉,只能垂着手磕头:“谢谢爹。”

秀姨娘是妾室身份,不好一同在厅上受礼,满月出了门去她院中,刚好纪朝云和陆寻意都在,一见到她,便笑着问成亲感觉如何。

满月为难地想了想,哭丧了脸:“……从前也不知道,阿峤哥哥怎么那样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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