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娇(18)
“轻点!”
浓眉蹙起,在钱妈妈她们心疼得别过脸时,陆凛开了口,尽管戾气和不耐更重,但也藏不住其中的不满。
“是......”
大夫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动作慢了些。
拔完针收拾好东西,背起药箱,年过五旬的老大夫微弯着腰,即将走过陆凛身边时,他悠懒地掀开眼帘,唇瓣微扬,声线低沉幽冷,“管好你的嘴。”
“大人放心,放心。”
忙不迭地点头,老大夫再三保证,加快脚步离开。
外面虽大雨磅礴,凉意刺骨,但至少可以大口呼吸,没有好似被无数把刀环绕,无一丝逃脱间隙的森森杀意。
药送到后,钱妈妈带着秋玉和春锦出去煎。
温暖的,香气宜人,好似春意常驻的厢房陷入静谧。
陆凛侧首凝着嘉月,那狭长的眼眸始终深邃,窥不透一星半点,唇畔的笑意却让这张俊脸多了几分张扬的邪性。
敛了气息,他来到床边坐下,那双修长结实的腿粗阔地张着,手肘支在上面,偏过脸贴着手背,近距离看床上的人儿。
第12章 遇 窥伺
嘉月不再呓语,只是秀气的眉依旧微微皱着,指尖时而蜷缩,时而舒缓,惶然无助。
挑了挑眉,陆凛莫名升起些无聊的心思,奈何越盯着越强烈,索性递了根手指过去。
没一会他唇畔的玩味没了。
嘉月像是寻着树的菟丝花,瞬间依附而上,缠住了他温热,带着薄茧的手指,又在他走神的刹那顺势盘绕住一整只手。
女孩的指尖冰凉,掌心却是热的,两只手又软又细嫩,像是没有骨头。
陆凛一只手便能将它们都包住。
寻着依靠,她秀气的眉自然又好看地舒展,唇畔渐渐的,有了柔软又乖巧的笑意。
“爹爹,哥哥......”
略带鼻音,软软糯糯,充满依赖的呼唤却让陆凛的眼皮跳了跳,笑意微绷,最后他轻嗤一声,也不知在讽谁,就要将手收回来。
“不要......”
不过嘉月这株菟丝花很顽强,她往床畔挪动,细嫩柔软的两条胳膊紧紧缠了过来,爬上了陆凛的手臂,白嫩如玉的小脸蛋轻轻枕在他掌心,又满足地蹭了蹭。
小脸上的笑意甜美得像是藏匿于花中的妖蛊,猝然击中理智,让陆凛诡异地静止,脑中短暂的空白,任由她抱着。
即使清醒过来,他也没能抽离。
且只要他动,嘉月便会委屈地哼哼,粉嫩的小嘴可怜地瘪着,像是下一刻就要哭。
闭了闭眼,陆凛此刻不仅心绪不宁,连带身体也危险地躁乱着。
燃起的火四处流窜,无论他怎样调息都无法将它完全掐灭。
真他.娘的见鬼!
心底暴躁地飙着粗话,但陆凛的这股邪火又被源源不断地吹拂在他手背的温热气息,以及随之而来的沁甜的香气柔柔地缠绕束缚着,无处发作。
最后所有滚烫的暴戾都汇聚在某处,胀得发疼。
想上。
一片烈火,却烧出了这两个字,且在不停地撞击脑中理智。
太阳穴跟着“突突”直跳,压抑到极点后,再睁眼时里面却只有一片可怕的,看不到底的浓黑。
陆凛垂眸凝着掌心里的一小团,很清楚只要动动手指就能直接掐死这从未有过,只针对一个人的强烈欲.望,但莫说动手指,便是整个身体都没再动过一丝一毫。
他的唇角诡异地扬起来。
与刚刚相似的兴味,却又充斥着烈性的欲。
那是男人窥伺猎物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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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月吃药的时候很乖,没怎么往外吐,或许是因为陆凛一直由着她抱,朦朦胧胧间她感到安心。
而钱妈妈她们像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喂过药便都笑眯眯地,麻溜地跑出去,默契地将守夜任务给了陆大人。
陆凛在床边坐了一夜,任由嘉月翻来覆去地抱着自己的手折腾。
第二天天刚亮,许是抱得累了,小白眼狼松开手,舒服地翻个身,背对着他继续睡。
假寐的陆凛掀开眼帘,深幽的瞳孔倒映着窗外洒落的晨光,却没能亮起分毫,望向床上的人时有了几分与过去不同的暗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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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月清醒过来便没那么乖了,不待见陆凛,看她病恹恹的可怜模样,他勉强忍着性子,这些日子都住在营里。
这天孟雪的弟弟孟闯训练时伤了腿,军医看过后陆凛和林淮里顺道将他送回家养伤。
孟夫人见小儿子不仅黑了瘦了,还是因为摔伤腿才得以回家休息,便只张罗小厮布置屋子,陪伴在孟闯左右。
自始至终没个好脸色,将陆凛和林淮里晾着。
不过有孟雪这个“热情”的女儿,他们想要冷落清净都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