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娇(17)

作者:佛欢

“我的命都是你救的,若真想我死,你便掐吧......”

“就当,嘉月这两个多月从没有烦过你......”

惊恐退去,她又一次合上泪水涟涟,却依旧清透,干净得没有一丝多余情绪的桃花眼,小脸上的神情乖柔得让陆凛一身的火根本无处发泄。

渐渐的雨大了,宛若倾盆,砸在身上有些疼,水流不停地顺着男人紧皱的,英俊硬气,却又透着狠戾的眉眼向下。

“哗啦啦”地浇灭了空气中的压抑紧迫。

二人的衣衫湿透,嘉月玲珑纤弱的身段越来越清晰,而她的气息也变得微弱。

没了火,陆凛此刻冷静得自己都感到陌生,他放下手正要开口,面前的人倒了下去。

几乎是下意识地将冷得直发抖的嘉月抱进怀里,陆凛用内力给她蒸干衣物,又脱下外袍将她从头包到尾。

飞身上马,一路疾驰。

回到陆府后他便将嘉月丢给钱妈妈她们,去隔壁院子沐浴更衣。

“大人,钱妈妈说温姑娘发着热,一直哆嗦念着冷,您看要不要请个大夫?”

擦拭着头发的陆凛正准备回厢房就寝,焦急等候的管家几步上前,低着头略带几分惶恐地询问。

这府里的人都见过陆凛杀人的模样,对他本能的畏惧,平常连多一句嘴都不敢,更别提擅作主张。

“我说过让她自生自灭?”

“滚!”

原本就沉郁着脸心情不佳的陆凛攥紧手中的毛巾,一瞬间怒意和杀气汹涌肆虐,那双眼里的狠和戾气却比狼还要危险。

顷刻间便能将人吞噬撕咬,渣都不剩。

管家吓得忘记应声,撑着伞狼狈地跑进雨里,遣人出门请大夫。

推开厢房的门,陆凛只跨进去一只脚,第二只在外面却半天都没有抬起来。

“初一,伞。”

收回跨进去的那只,他转过身看向瓢泼的雨幕,厉声唤着站在书房门口守夜的初一。

对方立刻拿起竖在门边的油纸伞小跑着过来。

“大人,你披件外衫.......”

看着男人只穿一件单薄的寝衣便撑着伞走进雨幕的挺拔背影,初一抱着外衫念叨了一句,只是最后声音小得他自己都听不大清楚......

伴在大人身边这许多年,初一从未见过他生病。

嘉月的厢房里燃着熏香,并不麋重,和着她的体香,自然清新。

陆凛撩起珠链绕过屏风走进内室,便看到了躺在床上,小脸烧红,呓语不停的女孩。

“大人,大夫怎么还不来,这伤风发热迟迟不好人可能就傻了......”

钱妈妈不停地用冷水沾湿毛巾给嘉月擦拭,脸上的褶皱好像都堆了起来,看上去苍老许多。

昨晚嘉月哭着跑回来她就觉得不对。

陆凛是把人找回来了,却病成这样,她们这些与嘉月朝夕相伴的人怎么可能不心疼急躁。

“闭嘴!”

剩下的话被男人刻意压低,但依旧凶煞的声音堵了回去。

钱妈妈抹去泪水,继续给嘉月擦拭。

而陆凛面无表情地靠着梳妆台,双臂环胸,望着对面窗外淅淅沥沥的大雨,硬朗的眉渐渐拧起,几步上前将它合起来。

许是声音有点大,惊到了昏沉的嘉月,她又开始喃喃呓语。

“父亲,哥哥,不要丢下阿月......”

纤细的手在床上胡乱地摸索着,想抓住什么,又有泪水自嘉月通红的眼角滑落,打湿了软枕。

陆凛不为所动,依旧厉着一张冷硬的俊脸看着对面,但他的余光动了动,徐徐勾起唇角,笑意森森。

床上的人儿与刚刚大雨中,闭着眼睛,明明不想死,怕到极点也不挣扎,乖乖的由着他凶的少女重叠又分开。

不听话装听话,有脾气收脾气,不仅是麻烦,还是个骗子。

一刻钟后,被人从床上拽起来,头发还没梳齐整的大夫背着药箱匆匆进来,颤巍巍地先向陆凛问好,而后才软着腿往床边去。

看清嘉月面容时,尽管已年过半百,阅人无数,大夫的眸中仍有恍然。

莫说孟良,放眼秦国,论容色无出其右。

怪不得这位英俊不凡的千户大人迟迟没有娶妻。

回过神,大夫在床畔坐下,将薄薄的丝帕搭在嘉月细腻白嫩的手腕,仔细诊断一番后便拿出银针包,开始给她扎针。

而后向钱妈妈他们寻了纸笔来写药方。

“大人,这位姑娘淋了雨,再加之伤心过度,才致寒邪入体,她的身子弱,我开的这服药药性温和,见效稍慢,早晚煎服,约莫七日方能痊愈。”

大夫将写好的药方捧到陆凛面前,男人扫了一眼便将纸递给秋玉,她跑出去交给管家,请他遣人去抓药。

时间差不多后大夫开始取针,而他每拔一根,嘉月秀气的眉便皱一皱,疼得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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