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国舅骗婚实锤了/小国舅骗婚实录(135)

作者:辞逆旅

“不错,而误传消息的便是崔矩。为了保命,或许也有不甘心,定王在崔矩的帮助下从岭南暗中一路畅通无阻,直到入了函谷关,联合禁军,攻入宫中。”桓列说道。

正是因为当年禁军与藩王勾结后,当今又设立了羽林卫,两相制衡,只不过,当今眼下更看重他一手建立的羽林卫。

乔言抿了抿嘴,也正是那个时候,桓列被绑出了长安。

“但是崔矩并没有真的让定王谋逆成功,关键时刻,他出卖了定王。定王甚至什么都没来得及说,便死在了叛乱之中。知晓此事的人本就不多,叛乱之中,死的死。降了的为了保住性命更是三缄其口。”桓列说道。

说来他其实想不明白,崔矩做这么多目的何在。

乔言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她也不明白崔矩做这么多到底有何目的。

“这么说,崔矩就是因为知道了这份证据在你们手上,才这般肆无忌惮的?”乔言不禁皱了皱眉,“现如今,崔矩被抓了吗?”

桓列摇了摇头,道:“在遭遇了刺杀后,庆王便令城防营围了崔府,但晚了一步,崔矩和他两个儿子都已逃出了长安。眼下各州府应当已经收到了崔矩的通缉令了。”

桓列说着,嘴角勾起一抹嘲讽,道:“崔汝啊,病了这么些年,心里也都跟明镜儿似的,可偏偏就是没看清自己的胞弟。如今,还跪在紫宸殿外请罪。”

乔言一阵唏嘘,蹙眉道:“涉及谋逆这般大逆不道之事,依照《大衡律》,崔府未曾分家,崔相国一支不论知情与否,男丁需悉数斩首,女子则将入教坊。”

“《大衡律》随这般规定,可崔家是百代士族,崔汝也算是鞠躬尽瘁了。当今对着崔汝这一支不会多做为难的。“桓列说道。

乔言也将自己所作的推测一一告知桓列。

“崔矩令鹤羽娘子经营江南各州府多年,这张通缉令下去,难保不会生事。”

桓列想了想,从博古架上取出楚州舆图。

“当日袭击你们的人,所使用的箭矢与兵刃,从样式上看,是为私造之物。”桓列说道,“而我当年打理乔氏商号时,便听往来商人说起过,楚州似有矿洞,但不见官府上报,故无人敢肯定。”

“你是说,楚州的官员瞒着长安,私自采矿?”

“不错。崔矩若能豢养私兵、私造兵器,定然是私瞒了铜矿。”

乔言闻之一愣,不禁问道:“为何是铜矿?”

“那些箭矢与兵刃乃是先代古法炼制,并非当下炼器所所用的冶铁法。”桓列道。

乔言闻之,不仅看向舆图,她道:“我记得,崔府女尸簪子中取出的图纸上,虽不曾标明位置,可却在图纸上炼器一处画了一条河流。而这般炼器之所,最好便是在人口稀少之处,从而避免节外生枝。”

桓列点了点头。

“楚州太守是崔矩的人,而矿亦是在楚州。故而,我猜想,那炼器之所应当是在洪泽之上的河段。而且我记得,当日在清江浦至洪泽这一段河道袭击我们的船只便是从上游而下的。”乔言道。

两人看着楚州的舆图,最终在几个地方做上了记号。

乔言看着桓列,纠结片刻,还是说出了她对崔府女尸的怀疑。

桓列闻言淡淡颔了颔首。乔言见此也不在多言。

正屋之中,灯火通明,可二人之间便宛若黑灯瞎火,看不清对方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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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言躺在床榻上,她拥着薄毯,睁眼望着帐子,隔着纱幔,桓列依旧睡在小榻上,只是乔言将之换成了更适合桓列身量的小榻。

她撇过头,借着外边清冷明亮的月光,望向桓列,虽只能隐隐约约瞧见他平躺在小榻上的影子,可她依旧出神望着。

她阿爹临终前让她想清楚自己的心意,阿易也让她问一问自己的心,桓列更是一而再再而三地问她是否想清楚了自己的心意。

她想了,可却正因如此,乔言更加不确信了。她如今的心意,到底是真的她自己的心意,还是别人不断暗示她所造成的心意?

桓列太聪明了,两年前一通暗示让她答应了婚事,那如今呢?会不会也只是暗示呢?

乔言小心谨慎地想着,她摸着脖子上的那枚雕制着青鸟探看的珠子,眼中尽是纠结。

“皎皎还在想卢秀衡之事?”

静谧的屋子内,桓列的声音突然想起,吓得正发呆的乔言瑟缩了一下。

乔言一愣,借着屋中黑暗,掩饰了眼中的不自然,应了一声,顺着桓列的话便去了。

“我能肯定,卢秀衡就是你初到秀州时,花船上那位鹤羽娘子。”乔言正色道,“阿列,你也见过的,那位鹤羽娘子赤足舞于船上,其身量,比崔府那具女尸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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