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每天都在逼婚+番外(54)
“你不懂,”荣犀仰头大笑,胸膛震动,“这是我最爱的一支舞,永远看不厌的舞。”
元桦不懂这些,她这条命是荣犀从奴隶的死人堆里扒出来的,自然是荣犀叫她做什么她便做什么了。
荣犀仰头喝酒,想起来白日里的沈弗辞,蓦然又笑了几声,“这中原的小公主真是有意思,身边还有个高手,总有人护着,难怪沐真那两拨人过去,都没能杀得了她。”
元桦听到沐真的名字就直皱眉头。
沐真是荣犀的弟弟,大王庶子,生得凶狠,头脑却简单,就这么个东西却偏偏得了大王青睐,荣犀这几年一直在外游荡,王廷里都快成了他沐真的天下了。
元桦看了眼荣犀,“您就这样放任他不管吗?”
荣犀嘴角的笑意转冷,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他算什么东西,跳梁小丑而已。”
可是……
元桦到底还是没敢说,荣犀这人最忌讳别人干涉他的事情。
荣犀撑着头,眯了眯眼睛,“我看着这几日成门外的灾民越来越多了。”
元桦点头,“怨气越来越大,煌沂县县令那边有点担忧,还想叫我给您传个信儿,看看要不要提早放他们进来。”
荣犀笑了声,“想得美,叫他忍着,就说我保证此番事后,煌沂县一大半的土地都是他的,他就等着收地契好了。”
“这趟水,”他顿了顿,“越浑越好。”
他们只等着坐收渔翁之利。
“好。”元桦应了声。
……
另一边,齐贺在街上遇到了越来越多的灾民,他们路上带的食物有限,一开始还能分些过去,后来灾民一哄而散想要去抢,被齐贺等人的刀剑逼了回去,然而,他们依旧跟在黑袍军的后面,希望还能得到些什么。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齐贺看了看后面跟着的人,“可能会出乱子。”
成轩有些于心不忍,他自己也是从乡里这种小地方爬上来,知道这些靠天吃饭的人有多不容易。
“齐哥,”他迟疑了下,“我昨天晚上找两个人还算是老实的人问了下,他们附近州县都不许他们进城,还派了人在外把守。”
齐贺看过来,蹙眉道,“之前有令,要各州县接纳灾民,他们竟然敢阳奉阴违?”
后面的人不要命地跟着,成轩摇摇头,“可能就是怕出这样的事情吧。”
事情也确实如此,这些灾民这样流窜,放进城中确实可能会引起不小的风波,但附近州县并没有贫瘠到容纳不下他们的地步。
齐贺拽住马绳停了下来。
陛下叫他本是来带公主回去的,为了让他路上不受阻,特地给了他一块皇室腰牌,见之如陛下亲临,只不过这东西对沈弗辞没用,齐贺也就没拿出来。
可如今他公主不仅没带回去,还将人跟丢了。
无论如何他都逃不过一罚。
成轩疑惑地看着他。
齐贺看向成轩,“一会儿你将自己身上甲胄脱了,扮做平民,去找公主。从宁州县到奕县,这条路是必经之路,以公主的性子,想必走不了太快,找人应该不是很难。”
成轩有些愕然,“我去找公主,那您呢?”
齐贺眼中寒光闪过,“我去拜访一下附近州县长官,倒要看看他们是得了谁的令,敢这样做。”
“齐哥,这事儿你……”恐怕掺和不得啊。军中副参将怎么能掺和这种事情,到时候随便一个人上奏他僭越,即便皇帝念他有功不计较,心里也多少有些不舒服,更遑论此地长官。
齐贺却摇摇头,“放心,有人担。”
成轩愣了下,心底有个猜想渐渐浮了出来,“您不会想把这事儿推到……公主身上吧?”
齐贺却没说话,可他不说话,成轩反而确定了,于是一凛,“我一定将公主看得好好的。”
对面的人扫他一眼,眼中有些无奈,最后还是叮嘱了句,“将人看好了别出事,留着记好,等我去找你们。”
“是。”
“把马车牵走吧。”
“是……啊?马车?”
原来是给公主备的啊,难怪他们一群兵士非得牵着个马车走,人人看着都觉得有点嫌弃,真男人谁坐马车啊,偏生齐贺让人看好了不能丢。
成轩悄悄瞄他一眼,越发觉得齐贺高大俊朗,身上有那种高位之人的气势,保不准儿以后能做个驸马什么的……嘿,他们黑袍军里都是穷人家的,就算有能耐也常常被人看不起,只是面上没人说罢了,可背地里找他们麻烦的人也不少,万一他们中间真出了个驸马,那可真是“光军”耀祖、有靠山了。
嗯。说什么他都得把人看好。
……
谢洵早起的时候人还有些恍惚,这破客栈的房间里还放了个女人用得铜镜,谢洵走过去的时候瞥了眼镜子里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