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每天都在逼婚+番外(53)
谢洵喝了口水,“斗米百文,”见沈弗辞面露茫然,放才想起来这以前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哪怕是在宁州县闹了一遭,也未必知道这些事情,于是解释说,“各地粮价因其产量都有所不同,但大体上相差不会超过三倍,煌沂县一斗米现如今是一百文,即便是在京师,也不过是一斗十文。”
“煌沂县的粮价比京师多出十倍之多?”沈弗辞有些惊讶。
谢洵点头,“而且就现在情况来看,恐怕还会在涨,”西夷是不会放过这个赚钱的好机会的,他看了眼沈弗辞,“京师若无米粮支援此地,这里迟早会变成西夷人的地方。”
百姓靠西夷的食物生存,自然想要他们多来此地。
沈弗辞皱了下眉,“不应该啊,京师早在半月之前便应该将粮食运到此地了。”
谢洵转着手里的杯子,眼中神色莫辨,“那就不知道了。”
沈弗辞沉默了会儿,而后叹了口气,“早知道不甩掉齐贺了,他在的话还能震慑本地官吏一下。”
谢洵放下杯子,抬眼看她,“你身上就没有什么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吗?”
沈弗辞认真地思考了一下,“你身上那瓶伤药,瓶底有个金色的牡丹,这算吗?”
谢洵之前受伤被捡回来之时,身上有瓶沈弗辞交给她的伤药,当时他只当是大夫给的,没想到是沈弗辞自己的。
谢洵将身上的小瓷瓶拿出来看了下,在瓷瓶的底部果然有个小小的金色牡丹,他拿拇指擦了下,“为什么会有牡丹?”
沈弗辞说道,“宫中所制造的东西或者是朝贡上来的,历来都要送往各个宫中,宫中以前因为这送东西的搞错了而出现过不小的麻烦,后来皇室子女都会自己选择一个特定图案作为象征,用以区分这些东西是送到哪里的。”
“真是麻烦。”
谢洵说得没错,宫中的事情就是这么麻烦。据闻一开始提出这事的还是沈弗辞的皇叔,为了防谁还是保护谁就不得而知了。
谢洵看着,“这东西没用,”说罢,他又好奇地问,“你为什么选牡丹?”
沈弗辞微微挑眉,“牡丹怎么了?”
当年择其图案之时,是在宫宴之上,当时沈弗辞做完决定之后,也是有这么一群人问了这话。
沈弗辞嫌他们话多,只道是随便选的,那些文人子女大多有些失望,只是勉强称赞她两句,反倒是她那个小皇帝弟弟拍掌说,“好!这个漂亮!”
现在……
她看了看谢洵,“世人多觉得牡丹俗气,我就不觉得,不过是株花而已,长成什么样子非自己所能决定,难道仅仅是因为生得艳丽,便要被人说三道四吗?”
沈弗辞看向他,“这世上没有这样的道理。所以他们不想让我选什么,我便偏要选什么。”
这样的一番话听起来难免有些……执拗地可笑,沈弗辞说完之后竟然难得觉得有些怅然。
她性格如此,对于这世上一些约定俗成的东西总觉得不喜欢,因此总是走些费劲的弯路,更奇怪的是她心里竟然还乐得去做这样的事情。
然而谢洵只是沉默了下,将小瓷瓶重新收了起来,“我只是觉得这花型繁复,做起来麻烦,不过也不是你做,倒也没什么。”
沈弗辞先是愣了下,随即笑了出来。
她果然还是不能用常人的思绪去想谢洵,这样跳脱……跟她倒是有的聊。
沈弗辞看着他,之前因事被打断的思绪又再次接上。
想了想方轻言问她的话,沈弗辞于是抬头认真地问,“谢长鄢,你今年有二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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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还在写,对不住了,最近真的太忙太忙了。
第32章
稣香楼——
大堂内冷冷清清,唯有一人半躺在最中间的椅子上,双腿抬起压在另一个椅子上,一手端着酒壶,一手撑着头。
台前黑纱女子摘了面纱,红唇烈焰般勾起,每走一步都铃声晃动,妩媚又不失清雅。她从台上跃下,脚步轻盈地来到那人身前,一弯腰便枕在了那人的腿上。
“跳了整整一夜了,奴都跳累了,”她的声音便如她这人一般,说话缓慢够人,“王子还没看够吗?”
荣犀低头看她,“没看够。”
元桦轻轻叹息,“再跳奴这腿就废了,往后稣香楼可就没生意做了。”这稣香楼的名号可都是靠着她这支无人能模仿的舞打出去的。
荣犀笑了声,没再强迫她。
元桦蹲在他腿边,胳膊撑在椅子上,“您这舞都看了好几百遍了,也不嫌烦吗?”
她跳都跳烦了,可惜荣犀还要用她,只好忍着,好说歹说才每个月跳舞的次数给减少了。物以稀为贵,舞也是如此,稣香楼的生意反倒是比以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