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切白太子的温柔刀(36)

作者:青山问我

“你这般模样,也不好去面见公主了,你把花给我吧。”

白杏抽着气道:“这样不好吧?”

沈离枝是头一次进宫,也不摸不清贵人们的脾性,若是放她一人前去,无疑是瞎子进城,处处碰壁。

可是白杏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是早上大人们赏的那些糕有问题,还是出门前喝得那杯过夜茶太过寒凉,此刻肚子里翻江倒海,忍无可忍。

沈离枝微微一笑,口里说着无事,还催促她快去。

白杏只好把花交给她,一手抱着肚子,一手点了点右前方掩映在树林之间,露出半个头的丹红色八角攒尖顶道:“那、那儿就是琅夏花亭,奴婢会尽快回来!”

沈离枝和白杏分开后,抱起两捧花继续往前走。

琅夏花亭瞧着就在眼前,可是走了许久都还没走到。

穿过小树林,她又走至一开阔的地方,大片的花砖铺地,临边还造有一排玉栏,挡住了去路。

旁边无湖无塘,却专门围了起来,着实奇怪。

左右也不是太远的距离,沈离枝就往左绕行了几步走到边上往下一瞧。

眼睛还未看清,耳朵里先传来一声巨声。

“臣愿死谏!”

砰——

在镇石旁倒下一人,身下溢出源源不断、鲜红的血液,像是蜿蜒的红河,向四周蔓延。

沈离枝瞳孔不由一缩,她的指头用力攥紧雕花玉阑,正想惊呼,却又看见从她视线的死角处缓缓走出一人。

杏黄色的圆领袍,金冠玉带,麒麟靴。

正是太子的装束。

第23章 不巧 看见又听见了,该当何罪……

沈离枝不由咬住自己的下唇,幸好那一声惊呼没有发出去。

可是亲眼看一个人死在下面,她的脚一时间竟也不能挪动半分,就这样维持原样。

看着李景淮一步步往前,直到走到血泊的边缘才停下,然许久都没有动作。

沈离枝这才分神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人。

那人脸朝下,背朝天,后背上是六品文官的鹭鸶补子。

文死谏,武死战。

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逼得这位大官要用这样的手段向太子进谏。

李景淮的声音传了过来,“康远伯,没死就起来再撞一次。”

血泊里的人手指动了一动,似是愤愤又像是不甘。

他身上最大的伤并不是来自看起来可怖的头部,而是他的小腿,就在他奋力一撞的时候突然有一支暗器刺穿他的腿,也让他的动作受到影响,从而并没能一头撞死。

只是流了许多血,即便没死,身子也逐渐发凉,四肢脱力。

更何况那一撞乃是冲动之下的举动,等这会头疼腿疼的要命时,他哪里还敢乱动。

“不动?还是需要孤来帮你?”

说着李景淮当真蹲下,优雅地伸出修长的手。

却在下一瞬用这只手猛然提起康远伯的后颈,把那张血淋淋的脸提了起来。

血水和泪水将那张脸弄地一塌糊涂,但还能看出他年纪不大。

这一个动作犹如提着阿猫阿狗,及近戏耍和轻视的举止轻而易举让康远伯那颗激愤心再次狂跳起来。

“你、将我父亲抓起来,严刑逼供莫须有之罪,非君子所为,我父亲、不过是直言进谏,他有何错。”

他吐出一口血水,勉强撑着,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立刻就开始颠三倒四骂道:“严家之事,太子一意孤行,严惩不贷,寒了天下功臣之心,我父亲忠心耿耿,岂容你这样折辱!”

“忠心耿耿?”李景淮玩味地重复一遍。

“他忠心于谁孤不在乎,但是要想在孤眼皮底下偷梁换柱、招权纳贿也得看命够不够硬。”

“你血口喷人!”康远伯大怒,过于激动反而大声咳了起来,血水四溅。

“你们父子颠倒黑白的功夫倒是一脉相承,瞧瞧现在谁在血口喷人?”李景淮及时把他的脸扭到了一边,等他嘴里再没有血水喷出时才松开手。

康远伯无力地把脸再次砸进了混着血水和雨水的脏水中。

“你倒是提醒了我一句。”

李景淮站起身,接过常喜递上来的帕子细心擦拭着并没有染脏的手指,“是时候查查康大人新置办在情河东岸的新宅子,还有康夫人新得的那十箱玉器宝具,从何而来?”

康远伯用手奋力撑起自己的上身,不敢置信翻起双眼:“你休想将脏水泼到我父亲身上!我父亲为陛下鞠躬尽瘁,夙夜不懈,你、你竟然如此肆意妄为,真就不怕群臣举谏……”

李景淮唇间弯起,“自孤入主东宫,明里暗里你们都在说孤行事暴虐荒唐,不是都说孤并非贤君么,却为何要用贤君条条框框来约束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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