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千岁(35)
室里女眷诸多,身上携带的各类香气也盈鼻。褚洲眼底中蒙着一层阴翳,毫不留情地表达着自己的厌恶。
皇后只当做没看到,“哟,这两个奴才是犯错了罢,教大人这么生气?”
盼山便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
“本宫以为是什么大事呢。”林献玉抚裙而坐,“大人或许是担心妹妹,忧心过度了。秦公公昨夜腿脚不便利的原因,是本宫前几日罚了他。”
“秦公公在皇后这里是挑不出什么错的,好端端得怎舍得罚?”
林献玉的心怦怦直跳,掐住手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是这样的,前几日秦公公手下管教的奴才弄脏了本宫最心爱的衣服。本宫一时气不过,所以两个人一起罚了。”
褚洲的语气颇为嘲弄,“真难为皇后了。”
皇后微笑,“既然是误会一场,你们二人也不必再跪了……现婕妤如何了?”
“回娘娘的话,亏了大人的细心照料,娘娘肯吃下药,烧也退了大半了。”盼山面露犹豫,“只是娘娘现还昏迷着,需要静养……”
林献玉颔首,拍了拍身边的陈嘉丽,示意她与自己一道进去。
为了发汗退烧,以芙的身上统共压了四五床被褥,蒙了一身的软湿腻手。三千青丝随意地漾在洁净的被里,活脱脱得将脸颊衬得清冷出绝,像是云堆里藏着的天仙。
陈嘉丽摁捺住心里的愤愤,抬起眼梢轻轻地看了褚洲一眼。
只是褚洲身量高大挺拔,并不能瞧见他神情。然而最靠近榻边的那只手却跃跃欲试地勾了勾,似乎想去牵住她的发。
“妹妹如今还没康复,应该再去请个太医看看。”
“是该请一位过来。”林献玉擦了擦以芙浓鬓里的薄汗,“真想知道大人的父母是何等样貌,竟教儿女呈了这等姿态。”
一个是已经一夜未睡了,即便眼底堆青,依旧堂堂凛凛;另一个则在病态愁容下,依旧千娇百媚,勾得人心痒痒。
褚洲只敷衍了事地颔首,走到了榻边。
下的驱逐令已经很明显了。
“既然妹妹已经无事了,本宫也不好再叨扰。”林献玉原想走之前再好好瞧上一眼,却惊喜地发现以芙的长睫颤动,“妹妹可是要醒了?”
盼山、林献玉和陈嘉丽都凑上前去观察。
褚洲被挤到了外圈,脸色更沉。
以芙昏足足烧了一整夜,醒来的时候嗓子软软的、哑哑的,“姐姐?”
她似乎在刹那间想到了什么东西,红润的气色又一点点地消下去,“我怎么在这里?”
“是秦遂救了你。”林献玉怜爱地摸摸她的脑袋,“从前的事就不要再想了,现在起就好好养病,把亏了的身子补回来。”
她拉着以芙叮嘱了好一会儿。直到家里长短聊得差不多了,才语重心长地,“宫里的闲杂事务冗杂,半点离不开,本宫就先和贵妃去忙了。”
以芙目送着几人离开,然后又把脑袋埋回到被褥里。她看到了褚洲,又好像没看到。
屋里的气氛凝滞而胶着。
以芙吃力地翻了个身,拿后背对着他,也一点儿也不想见到他。
没多久,耳后传来衣袂的猎猎舞动,一只温凉而宽大的手伸进了烫人的被窝里,不停地翻找着什么。
以芙摁住他的手,一双眼儿还是水涔涔的,又怒又羞地,“你做什么?”
“找东西。”
“大人没有话和奴家说吗?”
她与他置气,他难不成看不出么。如果昨日夜里是他把自己送回宫殿,或者那个救下自己的人是他该有多好啊。
就算现在他能放一放身段,哄哄自己也好啊。
褚洲盯住她的双目,“说什么。”
好话坏话全都让林献玉抢着说完了,他还能说什么啊。难不成还要刻意地凑上去博同情,说昨儿个夜里自己衣不解带地照顾了她一整晚罢?
第19章 甜头 “甜不甜?”
二人对视良久,以芙率先别开目光,“没什么,你我之间本就无话好说的。”
隐没在被褥里的指尖一滞,继而又拉扯着被角翻翻找找。葱白修长的手指将玉枕、隐囊一一搜了个遍,这才郑重其事地探入里面。
她还发着热,将被窝里的温度也煨烫得暖融融。褚洲眼眸渐深,“本官的玉佩或许是被你压住了,你挪开些。”
以芙咬唇,有气无力地朝榻里面缩了缩身子。她感受到了丝丝游弋的冷气,不止不歇的徘徊在周围,“现在找到了罢?”
褚洲撩起眼皮儿,看着病恹恹的她,也看着她噙着泪珠子、很招人疼的眼睛,“尚未。”
以芙又往里挪挪,身子陷在丰厚的被褥里,压下去一道深深的弧形。于是他的指尖也顺势滑了下来,轻轻地叩在了她的素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