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怕了？”陆双瑜笑道，反唇相讥，“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她虽说也是有些羞涩脸红，不过到底有了些经验，不像之前偷亲了人家还要回家冥思苦想许久是不是不太合适，现在可是肆意了许多。

云宁之愤愤地刮了刮她的小鼻子，语气不平：“你倒是乖觉了起来！”

“哼！”陆双瑜拉过他的手贴在自己胸前，一脸活泼，“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从来就是如此；何况我可爱漂亮得很，哪有乖觉的说法，你可不要污蔑我！”

“好好好，是我的错，”云宁之从善如流，“我们窈窈自来就是个乖巧的小娘子。”

“窈窈？你在外头做什么呢？”温婉在里头等得有些不耐烦，不免有些大声地问道。

他们都有些被吓到，对视一眼又是笑了起来，陆双瑜回道：“我就来了，别急！”

又回头看了看云宁之不舍的神情，自己的小手也被拉着不放，小声地安抚他道：“之之若是不想进来，就暂时去外头歇会儿，或是去找云妙姑娘一块说会话儿；我要先进去了陪她俩了，一会儿再见。”

云妙确实也一个人无趣得很。

她的交友圈子不过是些庶女，家中长辈根本就不会带出来，唯一能说得上话的“嫡姐”忙完同陆家娘子在一起，也没什么功夫照料她。

程逸更是因为妹妹的事早早同她说了便带着萧予安先行离开，此刻她便只能跟在云夫人后面温温柔柔地笑着，还要被各家夫人审视，深深觉得自己十分不容易。

程夫人倒是照顾她，时常帮她挡着不合适的问话，看着就很疼爱她的样子，也让众人瞧出些端倪，温夫人同她关系颇好，私下里不免要暗自问一句：“平常倒是不觉得你是个心善的，怎么对人家小娘子这般友好？”

“我哪里不是个心善的？”程夫人瞥她一眼，“妙妙长得又乖又可爱，谁不喜欢？”

“你只要猜猜她最愁什么事，不久全然晓得了？”陆夫人捧着手炉笑道，“这阿逸同嘉瑞交情倒是好，这种事也有样学样着；我若是她，指定也把人家供起来！”

陆夫人家中也有个混小子陆嘉瑞，死活不想成家，此刻看着程夫人这般样子自然也能猜的出来，不免羡慕得紧：同样的年纪大小，人家虽未明说，却也已经私下里定了婚约；自家这个，还连个影儿都没呢！

温夫人顿时笑了起来：“阿静急什么？嘉瑞现下留在京中，你还愁没什么机会为他找了人家不成？”

陆嘉瑞尚不知自己被安排得明明白白，同余述一道陪在陆大人身旁与他见客。

这场宴会也算是为他二人接风洗尘，更是在长安打开仕途的第一步，陆大人虽于人情上有些愚钝，涉及到自己儿子时也算精明。

何况陆家虽无爵位可以承袭，但到底家底还是在的，老侯爷也能在今上面前说的上话，更不必说岳家赵太傅可是实打实的帝师，京中人总是要给几分薄面，因而前头看起来也是其乐融融的。

樊崇义看着被众人簇拥着的陆家父子，心中不免有些不满：

论才学，他自认不比陆嘉瑞差多少；只是家室落后许多，父亲也在朝中使不上力，这才暂时没个好前程，不过好在他哄骗了程家独女，往后看着未必就比陆家公子差！

却不知，陆嘉瑞下场科举家中未曾打点过一分，全凭着自己的真才实学，更是为了避今上怀疑直接以退为进去了荆州施展自己的才能，入了他的眼，这才归京做了天子近臣，便是一片锦绣前程。

他扫了眼独自沉思的樊崇义，内心不免隐隐有了些警惕。

第 49 章

他有意无意考校过此人才学，虽说不及程逸同他，也算是个有几分本事，若是下场，不说前三甲，至少也能榜上有名，再得了程相的提携，未必不能有个好造化，对这门亲事也是暗自点了点头。

可方才程逸与萧予安被自家妹妹叫走，再回来时两个人的脸色一个比一个黑，匆匆道了声歉便离开，他就知道有些不妙。

今日算是陆嘉瑞的好日子，这两人同他交情好，便是有天大的事儿也不至于连交代都来不及就慌慌张张地走人；即便是今上临时交于萧予安的密令，又哪有带着程逸一个书呆子走的道理？

何况萧予安他不了解，程逸与他自小一同长大，礼数周全得很，走时也不见他得体地让好友兼主家照顾自己未来的妹婿，便隐隐有些猜测，指不定是出了些岔子呢！

便对樊崇义也没什么好脸色，只是维持着面上的情分，见他有想要跟着认识些权贵的意思更是暗自鄙夷，不着声色打发了人家，对他更是厌恶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