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佛(33)
他们俩的身体都滚烫得可怕,释空在夏锦身体里抽插,他的内力流向夏锦,夏锦的内力也流向他。似乎他也跟着夏锦一起融化,交融成难舍难分的一同流淌的烛泪。他不能分心去想该用什么频率动作,抽出多少又撞进去多少,他的脑子也融化成浆糊,只能凭本能去纾解欲望。一股股浊液灌进夏锦撑开的洞穴里,释空都没意识到自己射了,还在摆动着腰,尚未完全软下去的阳具依然在夏锦体内进出,将射进去的东西捣出白沫。他仿佛能一直这样抽插下去,继续勃起,继续射精,直到将自己的全副身躯融成黏液和夏锦融为一体。
“释空……”一声梦呓般的轻喊落在他耳边,轻得好像只是缥缈的幻觉。释空定在原地,屏住呼吸,恨不得把自己的心跳声也喊停,让整间房只剩夏锦的呼吸声。他紧盯住夏锦的嘴唇,那双被唾液浸湿的唇瓣动了动,再一次低吟出那两个字。
夏锦很少叫释空的名字,他总是叫他“和尚”,带着狡黠的调笑,笑他明明是和尚却落入这红尘。释空喘了口气,低头和夏锦额头贴额头,鼻尖贴鼻尖,好让自己能更清楚听见夏锦的声音。他的阳具在夏锦体内重新胀大,硬邦邦地撑开柔软的穴肉。
即使在梦魇之中,夏锦还记得他的名字。释空抱住他,吻他的唇角,一次又一次顶入他的身体。夏锦在累积的刺激中开始发抖,手下意识搂住另一个人的脊背。他的声音逐渐清晰起来,虽然发出的都是破碎的抽噎般的呻吟。释空将他断续吐出的热气卷入嘴里,他甚至怀疑夏锦本身就是毒性最强的春药,以至于漏出的呼吸都能让人欲火焚身。
他抱着的身躯忽地一僵,温凉的黏液喷在两具炙热的身躯腹部。释空记得宫蕊同他说这时候夏锦一日只能泄阳元两次,但他方才探查夏锦身体时没从他身上摸到精液,应该这也才第一次。高潮过后,夏锦的呼吸变得悠长,释空轻轻碰了碰他嘴唇,又害怕接吻会让他错过夏锦叫他的声音。
然后夏锦确实叫了他:“和尚?”
释空对上夏锦半睁的眼。才从漫长的梦中醒来,那双眼还蒙了层烟雨茫然的水雾,在眼尾凝成一片盛开的桃粉。夏锦看了他一眼,又合上了眼,露出一丝惨淡的笑意。“反正也是做梦,”他咕哝了一句,“快点结束吧。”
虽然释空原本也疑心自己是不是还在梦中,但显然,夏锦的意思跟他想的意思不太一样。他用指腹轻按住夏锦眼尾,说:“我是真的。”
夏锦睫毛颤了颤,并没睁开,而是笑了一声,说:“那你背段金刚经给我听听。”释空满心困惑,但还是按他所说,开始背:“所有一切众生之类:若卵生、若胎生、若湿生、若化生;若有色、若无色;若有想、若无想、若非有想非无想,我皆令入无余涅盘而灭度之……”
一双手“啪”地捂住他的嘴。夏锦睁大了眼,盯着释空的脸,过了一会儿,结结巴巴念:“众生之类,若、若胎生,若……若……”
“若胎生、若湿生、若化生。”
“好了好了再念就硬不起来了。”夏锦改成双手拍着释空脸颊,他眼里还藏着水光,嘴角却浮上泫然欲泣的笑意,“你怎么来这么晚。”
“我……”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夏锦打断他的道歉,轻声说。释空被他揉捏着脸,好像夏锦要靠这样才能确认他的真实似的,他问:“你现在感觉如何?我怕你又是走火入魔……”
“是宫主下的药。”夏锦跟他解释,“你中的是宫主的幻术,我们无忧宫里的人跟宫主学过如何看破幻境,只要问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东西,那自己的心魔幻境也难编出答案。所以我是喝了药,药性只有你醒来才能解,或者等宫主来解。”
“比如说……我编不出金刚经。”夏锦眨了眨眼,“我的幻境也想努力编来着,不过听着根本不是那回事。”
释空不禁失笑,夏锦气鼓鼓地搓他的脸,“但是,”他说,“但是,我很讨厌这个幻境。”
“怎么了?”释空用手指抚去他眼角的水珠,问:“你梦见什么?”
“我梦见,”夏锦撇撇嘴,努力把鼻尖的酸意赶走,“我梦见你在佛前念经,一直在念经……我进不去佛殿。”他咽了下口水,润湿自己干涸的喉咙,“我梦见你看不见我,听不见我说话,不理我,不记得我。我梦见……”他一顿,忽然伸手去摸释空头顶,释空连日赶路,先前夏锦帮他剃干净的头顶又长出了短短的发茬,刺着夏锦的手心。
“我梦见你要烫戒疤,正式出家。”他小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