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拾遗录【CP完结】(120)

作者:羹一瓢

两个人气势汹汹,脸色都是一会儿赤一会儿白,把季杏棠吵的脑袋疼,他气咻咻地脱衣裳换上了睡衣躺到了中间,“要闹你们出去使劲闹,不要打扰我睡觉。”

若玉蹬了蹬腿躺到季杏棠边上,胳膊揽住他的肩膀脸贴着他的脸一如既往的亲昵,“我不和他耍混蛋。”

房间里只剩下喘息声,白啸泓也困顿了,躺到了最里侧。见若玉那么放肆,便直接把季杏棠夺过搂在了怀里。若玉也不依,他不信白啸泓是什么好人,又把季杏棠扳了过来往他怀里钻,来来回回睡不成觉。

最后季杏棠背过白啸泓搂住了若玉,说了句,“都不要闹,睡觉。”

白啸泓侧身搂住了他,叼着他的耳朵说,“你什么时候松开他我什么时候松开你。”

季杏棠搔搔耳朵,“我不抱着他他会掉下床去。你要抱就抱罢。本就是你扰了别个的清梦,还要闹个不休,好不讲道理。”

若玉嘟呶着嘴说,“哥,他要闹让他自己去闹,不要搭理他。”

白啸泓气的要命直想掐死这小婊 子,就气着气着谁也不理谁了,直到两个人都没了动静白啸泓还没有睡着。他睡不着就开始摸季杏棠,摸了肩胛骨摸脊骨,又囫囵地抚了背,手滑进了睡衣里沿着腹肚往上摸,像摸一匹滑绸。

季杏棠捉住了从领口跑出来的手,迷糊地说,“干什么呢,别瞎摸了。你要是睡不着就算算账,再把他惊醒了都别想睡。”

白啸泓抚着他的脖子来回搔痒,耳朵那方寸之地也要又亲又啃,“我就是在算账。鸳鸯被里人成双,这多出来一个算怎么回事?你来算算这笔账。他这么大的人了不离开你不能活,你是他爹还是他娘。”

季杏棠轻缓地撇开了若玉,翻过身握住了白啸泓的胳膊,“我是他哥哥。你要住在这里就不要再欺负他了,过些日子找到了他娘,我就置套房子让他们出去住。现在一个屋檐下都忍一忍。”

白啸泓亲吻他的眼角,“你对他可真够仁至义尽了,小婊 子藏什么心思我都不管了,只盼着他对你能知恩图报。”

“呿,又胡说八道。”季杏棠也睡不着了,不明意义地叹口气仰面揣度,“到了小年底宝山兄就要当爹了,有个孩子就收心很多。一个人总归不是长久之计,况且再过两年你都要三十了,也该找个嫂嫂,知人冷暖能照顾你。”

白啸泓下巴枕在他颈窝里,鼻尖蹭着他的短发,听他说话,手指就按住了他的喉结,感受着他声带震动,感受他身上那种清香的活着的气息。季杏棠痒,便拨开他的手,白啸泓就扯他的袖子,边扯边在袖口打了个结,挽成疙瘩。

“杏棠,我真心喜欢你。我对谁都是坏心唯独对你是好心……可是你不信。”

季杏棠侧过脸侧抵他的额头,贴着他的脸唇语,“你喜欢我有什么用,好心又有什么用。我既不可能嫁给你又不可能给你生孩子。你贪玩,等我老了怕是你也不愿意再找我顽。我还能陪着你多久?十年二十年总有分道扬镳的一天。照这么说,你还纠结我信不信做什么。以前很多事情身不由己,现在只想多替你积些善德,你给我一条命,该是我欠你的。”

“你说,当初我怎么没一把掐死你,这辈子都像替我活的,我不该有这个福分”,白啸泓在他脸上吻了又吻,“我怎么可能娶妻生子。入股的那笔款子是我全部家当,都给你了。你若肯跟着我,便是我的聘礼;娶了别人,便是我的贺礼。十年、二十年,我不可能活的那样长,也不该锁着你。”

只一双人,一二十载,又哪有那么多的深仇大恨、大恨深仇。情缘聚,总逃不过历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

季杏棠睁开眼,想捧住他的脸手却伸不出来了,便攥了拳头在他脸上轻轻一砸,“你干什么?说的像是明天就活不成了。你要把烟酒当饭吃,活该伤了肺胃,吐几次血都是轻的。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你还得留着命等着遭报应。”

白啸泓解开他袖子上的结,握住他的手,他的嗔、嬉、怒、骂自己都欢喜的不得了,“我反悔了,这聘礼我下定了。谁敢动你我弄死谁。”说着,咬住了他的嘴唇,霸道又强势。

季杏棠猛地吃痛闷哼一声,抵掌推他的胸腹,“狗一样。”

白啸泓伸手攀住季杏棠的手臂,凑上去深嗅了他的颈项,又撅起唇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嘴唇滑到耳根,下流又温软的戏弄,“嗳,那你害不害怕被狗日?”

“滚”,季杏棠翻身环住了若玉不再理他了。

白啸泓轻哂一声,难得郎情妾意,自己却不能为人事,当真叫他懊恼,却又难启于齿。可他又觉欣喜,不由得微微笑,他不稀罕那点儿快感,灵魂的痴缠比身体的交 媾更让他着迷。他现在只想把人抱在怀里睡上一觉,便是状作他搂着他,他搂着他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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