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他每天逼我爹造反(20)
林公公不解,“陛下,老奴明白陛下怕担着公报私仇、苛待右相公子的名声,可那间屋子虽是库房,但也算是上好的房间,比其余宫人的内舍已经强了不少,也不算委屈了他。他愿意住着,何不随他去呢?”
元沚再次扬声,“就是不行。”
林公公哪里懂得这其中的缘由,还在劝慰着,“陛下真的不必太过忧虑,一个小娃娃而已,随他去吧。”
元沚扯嘴,小娃娃?哼!方才不是还夸了林啸年富力强,身体健壮吗?宫里宫外的权贵好男风,也不是什么羞耻的事情。那林啸也不是瞎的,南昭相貌好,骨子里自带疏离的气质,可偏偏就是这份疏离才那么吸引人,得不到、干看着,叫人心中犯痒。林啸觊觎南昭,那便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这些年关于南昭的流言市井里编排了不少,其中最走俏的便是他与南昭的风月话本子,他也不是没有看过。
但他并没有下令销禁,有时候还会差遣自己的暗卫悄悄地寻一些最热门的送进宫来。一方面是迷惑二相的权宜之计,另一方面是他有自己的私心。虽有七年两千五百多日的朝夕相处,但对于南昭的喜好,他确实摸不准。南昭人品贵重,教化传统,不可能委身于一个男子,强来根本行不通,用法不当的话白白毁了这么多年二人一同长大的情分。
但若是那些话本子传着传着,万一南昭被洗了脑、自己也当真了呢?那到时候……南昭会不会像话本子里说的一样躲在他身下叫着哥哥?想想都刺激。
于是去岁为了验证南昭的喜好,他才故意赐予南昭十多个美婢,结果南昭为保名节一头撞了柱子。
看见没看见没?
朕就知道,南昭不喜欢女人,南昭心中有朕,南昭为朕守身如玉,南昭为了他这位宫里最尊贵俊美的男人,不惜以死明志。
太感动了、太感动了!
那一天,他隐在夜色中悄悄趴在偏殿的窗户缝上,看着南昭脑袋上缠着一圈圈的绷带,虽觉得可怜,但心中却是春心荡漾啊。
可如今,右相那个老东西竟然塞了个小东西进来,偏偏那个小东西惦记着他的宝贝。
偷人都偷到他眼皮子底下了。他心中焦虑,想起林啸看向南昭时炙热的眼神,便想掐死林啸。
这个时候,他要怎么才能同林公公解释得通,那林啸就是冲着南昭去的。堂而皇之的将一个这么大的隐患放在南昭隔壁,是想让朝阳殿上的云彩飘绿光吗?
不行!一万个不行!
昨夜他已同南昭有过了亲吻,那就好似大印盖了章,南昭今后便是他的人。
南昭的手、南昭的背、南昭的腰,南昭的脸,从头到脚,都是他的。
他年前便想好了,若将来功成,他便放南昭出宫去,任由南昭从此自在人间,也不枉当初南昭为他撞了柱子的情分;若是功败,南昭爹不疼娘不爱的,谁会管他?万一落入像林啸那种货色的达官贵人手中,他就算是死了,怕也会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南昭那般娇弱的身子哪里承受得住,不得被那些个玩宠玩出花样的畜生们活活折磨死。
七年这样久的日子,直至昨夜他才寻到借口碰到了南昭的唇。一想到自己也只能摸摸小手、碰碰小嘴的南昭将被别人压在身下,他气血翻涌,吼出一声:“不行!”
这一声便把年老的林公公吓了个哆嗦,慌乱回道:“不行不行不行,陛下的话就是圣旨。是睡库房还是寝殿那都是陛下说了算。陛下给个旨意,老奴这就安排。”
元沚铁青着脸想了想,把林啸那厮摆在哪里他都不放心,又不能时时刻刻找人看着,倒不如趁这个机会……他灵光一闪。
元沚清了清嗓子,慢条斯理地讲来:“那个……林啸再不济那也是右相家的贵公子,总不能让他睡了库房,与人落了话柄。林公公,这朝阳宫内,除了朕的正殿最为尊贵,第二尊贵的是哪处?”
“回陛下,第二处最贵的便是北面偏殿。”
“那好,就许那小畜……那林公子住在偏殿吧。”
林公公有点蒙,“陛下,那北面偏殿乃是公子昭的住所,若是林公子住在那厢,那公子昭又如何安置……”
“朕想了想,林公公年纪大了,夜里侍候朕总归是不方便,倒不如就让南昭替林公公担值,宿在朕的寝殿内,如何?”
林公公忙跪地谢恩,“谢陛下的体恤,老奴感念陛下恩德,陛下洪福齐天,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老奴现在就去安排。”公公生怕元沚反悔,脚下像踩了风火轮,匆匆离开。
元沚扯了扯嘴角,看着包扎在手上的发带,笑笑,“老不正经的,跑得还挺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