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他每天逼我爹造反(19)

作者:三查三查3cha

又拾起几片放在了衣摆中,“这些是元安十三年,内务府为了庆贺先皇寿辰,命十九个匠人烧制出万寿无疆秘色瓷,周身足足写了一万个‘寿’字,价值连城。”

“还有这个粉彩琉璃边樽,是元安元年,西南王为贺陛下登基所进贡的贺礼,乃西南王室传世的珍宝,天下间绝无仅有。”

“还有这个……”

“够了!你的意思是朕配不得这些个劳什子的玩意,砸了觉得可惜了?!”元沚急红了眼睛,根本不想再听来人说下去,“这宫里的东西朕想砸便砸,想扔便扔。别说是个物件,就是奴才的生死那都是朕说了算,包括你,南昭!”

南昭低眸,幽幽地看着远处的元沚,用衣摆兜着一堆碎渣子,一步步地徐徐走向他,直到看清楚了元沚赤红的眼睛才停驻了,低头看看衣兜里的碎片,柔声说道:“这些名品极为珍贵,随手拿出去都能换一座城池。可是……”南昭抬起头看向元沚的眼中,“即便再珍贵,也比不得陛下贵重。陛下乃天下之主,是百姓的天、是万臣的皇,也是臣的君。”

随后南昭将松开衣角,碎片稀里哗啦又一次摔落在地上,言道:“若是砸了它们,能换得陛下疏解陛下心中的不快,也算它们的造化。只是,”南昭又上前一步,缓缓地跪下,寻到了元沚的手,“只是陛下犯不着为了这些个劳什子的玩意伤了自己的手。”

南昭拉过元沚的手,将掌心翻过来。果然,一条一指长的伤口赫然在目,皮肉外翻,周角的血液都有些凝固了,他沉声:“陛下善心,怕公公看着心疼,才不许任何人进来,直到伤口凝固了。”

南昭从衣袖中取出一个小白瓷瓶,将里面褐色的药粉轻轻地敷在元沚的伤口上,解下自己束发的锦带,极为轻柔小心地替元沚包扎好。

元沚低头看着南昭只身着一件灰色单衣,跪在冰凉的墨玉石地砖上,面色略白,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小声地嗔怒:“你身子并未痊愈,本不该下地,若是死在朕宫里了,多晦气。”

南昭将发带尾处扎好了,才昂起头意味深长地笑笑,“许太医医术精湛,昨夜已好了大半。何况臣常沐皇恩,晨起已经痊愈。陛下方才也说了,臣的命都是陛下的,阎王不敢收。”

“那是自然,你若敢随随便便死了,朕便把你从坟里刨出来鞭尸!”

南昭莞尔,不语。

元沚盯着他的唇,忽觉的嘴角干燥,不由地舔了舔。怕被南昭发觉,侧了侧脸,清了清嗓子,岔开了话题,“昨日之事……”元沚没再往下说。

南昭接话,“陛下九五之尊,时时刻刻需提防着宫里宫外暗通款曲,更何况南昭是陛下身边之人,陛下怀疑臣合情合理。全是臣的过,让陛下忧虑了,还伤了手。只不过,臣确实不与他相熟,也许是进宫之前在哪位大人的府上有过照面吧,除此之外,至于别的,年岁太久,臣真的想不起来了。”

元沚暗自扉腹,哼,这些年你一直活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就算宫外人手眼通天可以瞒得过朕的暗卫,朕也不是傻的,你什么样,朕清楚的很。可昨日林家小畜生看你的眼神,偏偏让朕不爽得很。让朕不爽快了,可不就是你的过。

看着南昭仍旧跪在地上,元沚又轻咳了一声,“那个,去唤林公公吧,这几日朕这里无需你时候,谁知道你那寒症有没有好彻底,若是传了朕,那可是谋害君上的大罪,退下吧。”

“是。”南昭起身,收好了小药瓶,退出了寝殿。

没一阵,林公公回来复命,元沚将包着南昭发带的手,缩进了袖中。

“回陛下,林啸已安置妥当了,老奴已宣了太医诊治。林啸虽身受外伤,但好在年富力强,身子骨也比公子昭好太多了,太医说再有个三五日便可以在宫里当差。”

“哦?没想到林韧文相却教养出个好似哪吒般的小畜生。南洵乃武相,偏偏南昭那身子骨弱得像姑娘般,真是阴差阳错的笑话。那小畜生择了什么差使,又寻了哪方住处?”

林公公道:“回陛下,林啸虽在宫外跋扈,但在宫里还算是识趣得很,只选了个末等侍卫的差使,戍守宫门。至于住处,林啸也只选了间放置书画的库房,这会子的功夫,小顺子已经带人收拾干净了,也不算委屈了他。说来也巧了,那间库房就在北面的偏殿,也就是公子昭的隔壁,仅一墙之隔。”

第二十一章 想让朕脑袋上飘绿光吗-皇帝他每天逼我爹造反-书耽

仅一墙之隔?!

元沚将前后的事情连起来,瞬间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原本他还在纳闷,即便右相再过狠毒,也不至于在这个节骨眼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独子送进宫来。现在看来,林啸将计就计,演了一出苦肉计,根本就不是冲着他来的,怕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一个过惯了锦衣玉食的公子哥,竟然同意只做一个末等侍卫,还肯住库房。他回忆起昨日林啸看向南昭的眼神,心中好似万只蚂蚁的蠕动,脱口而出,“不行!他不能住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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