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他每天逼我爹造反(194)
只是此话一出,穆戈便后悔了,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南昭只是随口问问,又未曾提及问得是哪粧、哪件。
“啧啧!”南昭摇摇头,嗤笑一声,“这话也就是用来骗骗从未南下的内阁吧!连云十三州早已烂透了,诸王原本便是右相一党,多年来也都被右相以怀柔的手段养成了废物,除了走鸡逗狗,便是奢侈淫意。那一帮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以穆戈大人的铁血手段,哪里有本公子的用武之地。”
穆戈赔着笑脸,“用得着,用得着。听闻公子文笔精湛,倒是替穆戈省去了平日书写文书的麻烦。还有那武安侯,我向来同他不睦。修罗煞主,难缠的很!但他却听你的话__”南昭无奈摇摇头,“所以大人这是将我当做了书记官和镇住武安侯的符箓,对吧?大人便这么笃定武安侯会听我的话??”
穆戈笑笑,“先前公子还夸赞穆戈有一颗七窍玲珑心,有什么是我不懂的〜〜同样,我也懂公子。”
南昭无奈摇摇头,长叹一声,认真看向穆戈,言道:“穆戈,这一次谢谢你,我没想到这个能让南氏翻身的机会竟是你替我争的。陛下既然任命我做你的秘书郎,有什么尽管盼咐,不必客气。”
“不敢不敢,我也是为了陛下。公子高兴,陛下才能高兴。”
穆戈扶额,“不过,还真有一件事头疼得很。”
“何事?”
“公子说的对,若是陛下回过味儿来,明白是我诓骗了他,陛下真的会活剐了我,届时公子定要救我!”
“呵呵〜唉……”南昭故意挑眉戏谑这,“大人便这么笃定,我能救大人?”
穆戈回望他,言道:“不救也可以,只要二公子午夜梦回时,能忍得住穆戈的冤魂悬在公子与陛下的床头,公子便不必救我。”
“你这张嘴啊一一”南昭刚想继续说道的时候,自队伍后面,传来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穆戈警戒回首望去,眼睁睁地看着那抹熟悉的正红色驾马而来。
他怯懦着嘴唇,战战兢兢道:“说什么来什么,他这是回过味儿来了。”
穆戈转头看向南昭,“二公子,我先行一步了,在下一个官驿等你。记着啊,你答应了救我。”
“驾!”穆戈一鞭子甩下!
只一溜烟的功夫,穆戈已带着赤羽卫五百军,山回路转、不见踪影。
徒留了南昭驻足在原地。
骑马之人终于追上了南昭。
二人相隔不远,骑在马上,互相遥望。
四目相触的一刻已言明了太多。
一个没法留,一个偏要走。
终于,南昭启口,“唉……既然来了,陛下就这么干瞪眼吗?”
元址手中捏紧了那半块梨花玉佩和红色字条,狠声着:“杀人诛心,二公子向来是圣手丨”“那个__”南昭刚想回话,被元址打断了。
“你别以为让小顺子胡乱刨出个破坛子,朕便可以原谅你!”
“你听我说__”“朕不想听!朕来便是要告诉你,朕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你说过的,你心中就算有一池子的水,也洒不到灵关去。现在呢?你人都要飞过去了!”
“那不是因为__”“朕说过的,若你再离开,朕就去跳湖、放火、服毒!朕还会铲平空虚阁,会把所有和你有关的人关进大理寺,会将每个城廓都贴满你的海捕文书,让你去哪里都是死路!”
南昭:“……”
“还有,朕只容你去一个月!这崖山里有你的衣冠冢,一月之后,若是你胆敢不回来,朕就把自己埋进去,活活憋死!还有,你告诉穆戈,若一个月后你能全须全尾的回来,朕对他既往不咎,否则,朕定会在埋了自己前,先埋了他!”
元址一口气说完,又最后看了南昭一眼,双手勒紧马绳子,气呼呼地调头,策马奔走。
南昭看着元址离幵的身影,又好气、又好笑,嘟囔了句:“真是狗脾气,还让不让人说话了,本公子就是平日太惯着你。”
啪——马鞭甩下!
他朝着元址离开的方向追去。
倾辉暮色,孤景思颜。
重峦叠嶂间,那抹绛色影影绰绰。
元址耳闻身后,声声金蹄玉鸣回荡在山涧,由远及近。
他听出了这马蹄声乃是大宛国的战马,虽内心期盼,却不敢确认、不敢回头……
也许是穆戈呢?也许是别的什么人呢?
那没良心的东西一心扑在灵关,还在乎朕这个老相好吗?
他不确定了……
元址松了松缰绳,放慢了速度,只求着来人赶紧追上他或者超越他,断了他胡乱猜想的念头。
等待的过程犹如凌迟……
在听到来人的踏马声近在身边时,他察觉到身后有人掀袍踏着马背飞身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