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知道(95)
他将张涣脑袋搁在肩上,双手与他安抚,在他耳边轻声说道:“谁说被人拿走,这不还在这儿吗?”
“被张、张捕快……”
张慈听他叫自己,无意间又对上枣玠那要吃人一般的目光,连忙道:“我不要你的,人跟胭脂你都快些拿走。”
这折腾了一晚上,他心也烦,一不小心便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在场另三人一时愣住。
方粲离得近,先做了反应:“说什么呢!这里是师父的屋子,要走也是我们走,你怎么能赶师父出去?”
“嘘——谁跟你我们哪?”
又小声附耳道:“说这么大声,不怕你师父听到,待会儿又骂你。”
那张涣一开始还未明白,那方粲一嗓子补充,他便明白透了。
那两人是感动他与枣玠情深,许他二人再结缘。
他心里阴霾一扫而空,知这机会难得,立刻拉着枣玠出门:“那我拿走了……”
张慈叫住他:“去哪里,你能去哪里?你就这样带着枣哥去衙门,弟兄们还以为是你今朝捉的贼呢。”
张慈想叫小张高兴些。
张涣却以为张慈改了主意,要他与那两人一起做枣玠相好,吓得他将枣玠紧紧护在怀里,似怕被人抢走似的,更加紧往屋外跑去。
谁知被门槛一绊,重重摔在地上。
张慈趁机带着方粲走到门外,将二人扶起,安慰两声便做告辞。
枣玠被张涣紧紧抱着,竟昏头昏脑让方粲跟着张慈走了。
离去二人体贴关上大门。
张涣蜷在门槛边上,抱着枣玠不松手,似未从方才变故中回过神来。
“冷……”枣玠轻声提醒。
张涣更抱紧了他。
枣玠只好明说道:“到屋里去。”
“哦、哦,好……”
第51章 歪理
张涣跟着枣玠进屋。门一关上,屋里一暗,他便被拉着走了几步。
一个温热身子贴上他嘴唇。
枣玠拉去两人衣带,脱去自个儿外衣。他缓缓坐到床上,引着张涣与他到床上戏耍。
张涣触及那床,不知怎的想起那捕快与徒儿,想着他们三人一起在这床上行事,总觉得自个儿是那第四人,便止了动作,缓缓放开他。
枣玠却仍紧紧抱着他的脖子,不让他走。
“咱们,还有以后吗?”
枣玠听闻,心里凉了半截:“你可是……有了别人?”
明明有新相好的是他,此时又反过来如此误会自己。张涣心里难受,便闷声答道:“彼此彼此。”
枣玠不知他话中真假,只道他竟这般反过来污蔑自己,急忙辩解道:“谁与你彼此彼此,你莫要胡说。”
张涣见他不承认,一股气便上来:“我为寻你,一路从濯阳摸到宛陵。你倒好,一下寻了两个男人作陪,还叫我如何待你?”
枣玠见他说得难听,一时又羞又愤,想赶他出去,又怕他真走了。
“我何时寻了两个男人?”
“那捕快与徒儿不是?你都没给我送过饭,你给他送饭,还在谷堆下亲来亲去、亲来亲去!”张涣越说越难过,两滴眼泪啪嗒啪嗒滴在枣玠脸上。
“送饭是……唉,我徒儿想送,我担心我看不着,那捕快对我徒儿乱来,才自己去。我就去了几次,自那日见你也在稻田,之后就让我徒儿去了。”枣玠慌忙解释道,突然想起什么,于是问道:“你当时日日在稻田,你不知道吗?”
张涣摇头:“那日遇着山贼,我胳膊上挨了一刀,捕头便把我换到衙门当值。”
枣玠一听有伤,立刻紧张起来。张涣摆摆手,示意已经没事,又继续道:“那他怎么亲你,还……还说你可爱……呜……”说着,那如被人抛弃般的痛苦又涌上心头,脸皱成一团,哭得话也说不顺了,“你、你说你脸上脂粉……有毒,叫他不要亲……”
枣玠见他哭得惨烈,忍不住摸了摸他脑袋表示安抚,缓缓答道:“这一路上我晒得惨了,比涂脂粉还黑。自从来到宛陵,我就没再涂过胭脂。”
张涣一愣,脑子还未理顺,一张嘴啊啊出声,睁大双眼茫然看着他。
“他亲的是食盒上画的梅花鹿,那鹿是我徒儿所绘。那捕快总做这些恶心事儿,我便唬他有毒。你若不信,我拿那食盒给你看,那鹿角都被他舔没了。”
张涣摸摸鼻子:“……那你那徒儿呢?我那日见着你抱着他画画。我做你徒儿时你都不曾这般与我亲近!”
枣玠叹气道:“你做我徒儿时,我叫你画画,你偏不学,哪怪得我。若你与我学绘花钿,我也日日抱着你。”
张涣一听,只道这恋情至始至终都只有他二人,心里喜极。他抱着枣玠滚向床铺深处,扒着里衣衣领,在那颈子处又蹭又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