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天？”慕尘皱皱眉头，似乎也没有预料到，思索一阵又问道，“他为何要加入仙门？”

宣明道：“说是要救助天下的百姓。”

慕尘的眼眸闪烁一下，看着那身影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挥挥手让宣明暂时回去，自己则是缓步向着阶梯下走去。

☆、计谋

慕尘居然会选择亲自去查看流栩的情况，让宣明有些意外。

他担心师尊会为难这个少年，还向前两步叮嘱道：“他真的很真诚，师尊不要为难他。”

慕尘没有回答，就这样径直走到了流栩的面前。

流栩已经冻的动弹不得，鼻涕挂在脸上，看上去异常狼狈。他抬起眼眸，看到慕尘的瞬间有些呆愣。曾经的记忆在脑海中苏醒，他立刻深吸一口气平复下自己的情绪，紧接着装出柔弱的要晕倒的样子。

“你叫什么？”慕尘冷漠的开口，看不出来情绪的起伏。

流栩当即认真道：“弟子流栩，年十四。”

慕尘小声重复了一遍，随后看着他的眼眸，道：“为何要成为仙人？”

虽然他已经从宣明那里听说，却还是想要找这个少年确认一下。流栩果然不负众望，认真道：“我想要救治天下的百姓！我从小就吃不上饭，不想再有更多的人与我一样了！”

这是一众来求仙问道的人当中，回答的最得慕尘心意的一个。

慕尘不动声色，紧接着问道：“如果有人帮了你，你会怎么办？”

这哥问题完全出乎流栩的预料，他低下头仔细想了想，还是决定诚实回答：“我会不遗余力的回报他。”

那是他真心所想。

慕尘不知道是不是哪根神经搭错了，竟然对着他伸出手来，道：“起来，跟我回仙门。”

流栩不明白慕尘这句话的意义，只是呆愣愣的看着他的手。慕尘似乎有些不耐烦，继续道：“我要收你入仙门。”

“此话当真？”流栩惊喜万分，仿佛害怕慕尘会反悔一样，一下子拉住他的手。

慕尘眼眸冷漠仿佛在那个瞬间融化，随后又重新筑起冰冷。他握住流栩的手，缓步走向了三千阶梯。

从那以后，他就是他的弟子。

慕尘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眉头紧紧皱着。他感觉面前的流栩有些陌生，于是盯着流栩的眼睛，冷声问道：“为何你会骗我呢？”

“师尊，你在说什么呢？”流栩有些惊慌。

慕尘深吸一口气，抽出长剑架在流栩的脖颈处，道：“魔尊，现在还想要伪装什么呢？”

这句话像是一道惊雷在流栩头上炸裂，他与之对视，竟然一句狡辩的话也说不出来。

联想起这段时间慕尘对自己说的那些话，不管是出于有心还是无心，他都觉得不对劲。这种深深的恐惧占据了他的整个心，如今总算是完全爆发。

脖颈处的长剑冰凉的贴着他，他却毫无知觉。

“你到底为何要加入仙门？”慕尘冷着脸问道，眼神悲伤的弥漫起雾气。

流栩突然有些不忍心，想到自己这段时间以来慕尘对自己确实不错，就什么谎话也说不出来。

他盯着他的眼眸，一字一句道：“我想要报恩。”

许淮书救了他那么多次，他最终害得他魂飞魄散。他要重生他，哪怕他重生后会恨他，他也愿意。

在自己人生最暗淡的时候，是他给了自己温暖。

慕尘听到这里深吸一口气，冷冰冰的问道：“你要报恩的那个人是谁？”

“许淮书，师尊在天界的弟子。”流栩道，“是我害了他，我想纠正这个错误。”如果可以后悔，他一定不会再这样明目张胆的帮助他。

慕尘眉头拧紧：“他救过你？”

“在我六岁的时候，他给了我一个苹果。”流栩这样说着，嘴角露出笑。那是他最美好的回忆，也因为如此他才会深陷其中。

只是慕尘听到这里，眼神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半晌后，他手颤抖了一下，道：“难道你就没想过，也许另有其人？”

“你什么意思？”流栩捕捉到他话中的线索，心跳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说法很让他在意。

话音未落，突然窗外刮进来大风。随后，无数的恶灵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涌现出来，从窗口进来将他们包围。

慕尘愣了一下，就看到恶灵挟持着季则已飞向空中，似乎要撕裂他的魂魄。慕尘冰冷的眼神看过来，冷声道：“你在威胁我？”

天地良心，这些真的和自己没关心！

流栩简直要绝望了，双手举起来，认真道：“我从未想过要伤害无辜的人。”

魔尊说出这句话，简直有些可笑。但是慕尘却相信了，他调转了长剑的方向，直接从窗口踏云而出。他脚下点过的地方会出现一团云，托着他的身体到了季则已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