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台望谢(99)
四周突然变得极其安静,远处人影渐进,徐子良有些不舒服,又莫名心虚怕被人看见,他接着说:“将军也是,刚回来非要连夜派我去干活哎你”
徐子良的声音戛然而止,李决维持着刚才的动作,黑沉的眼睛凝视着他,“派你去青楼做、任、务、吗?”
徐子良顿时一激灵,“你怎么知...” 不对,徐子良脸色发怒,“我什么都没做,被人坑了!”
李决周身气息吓人,“洗干净,味道熏人。”说完就头也不回离开了。
徐子良不明所以,闻了闻自己的袖子,没有怪味啊,还挺香的,这衣服用香薰了吗?
午后,谢景云去训练场看完训练后,想回房看看季修宁,走到一半遇见了徐子良,徐子良已经换了衣服,此时人模人样完全看不出来昨晚去了哪里。
谢景云早就知道他回来就遇见了李决,不知道这傻孩有没有发现些什么,正想问问他昨晚滋味如何,就听见徐子良说了洛阳的消息。
“什么?”谢景云不可思议的说。
徐子良重复道:“老皇帝下旨,各州、各武将可自行招兵扩军,进行自治,朝廷不发粮饷,不进行节制,只需消息按时汇报给朝廷即可。”
谢景云说:“他疯了吗?他不知道这么做的后果是...”谢景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不就是在分裂大赵,他的皇帝,不就只在洛阳有实权了吗?而且,为什么他好不容易得到的江山愿意如此...
没人敢说话,大家仿佛都预料到一场腥风血雨,将会以不可预料的速度,在大赵蔓延开来。
谢景云来找季修宁的时候,正看他在桌案前写信,谢景云轻声说:“身体怎么样?”
写信的动作一滞,季修宁不自然的嗯了一声,然后把写好的信封装起来,放在书下。
“你知道了?”谢景云问。
季修宁点头,“老皇帝怕是经了什么变故,我想...和咱们那位老熟人有关。”
谢景云不假思索,“温久卿?”说完后顿了顿,“我总有一种感觉,有一只巨大的网,将我们都包围在内,而一切源头,都来自二十年前那些不为人知的隐秘。”
季修宁说:“不管是谁织了这网,只要网里面有足够锋利的刀,都会撕开这重重迷雾,而那只背后的手,也定然会渐渐出现。”
谢景云神色暗沉,修宁,我不会让那个人继续伤害你的,不管是谁,只要曾伤害过你一分一毫,我都不会放过他,不管是自己成为那把锋利的刀,还是任别人成为那锋利的刀。
☆、屠龙
“娘,我们为什么要逃啊?”刚刚七岁的小男孩擦了擦鼻子,认真地问收拾行装的母亲,母亲一边哭一边收拾,“马上打起来了,你别管那么多,跟娘去并州,并州如今是最安全的地方。”小孩若有所思的点头,可是并州就不会打仗吗?
训练场,谢景云看着如今并州军的列阵,满意地对徐子良说:“不错。”徐子良终于赢来了将军的赞赏,这些日子他过得格外的惨,终于不用再提心吊胆的怕将军“报复”了,“将军,如今新一营新二营已三万余人,人数再多的话,并州就养不下了。”
谢景云说:“自有大家的去处。”徐子良说:“是。”抬头看去,竟隐约觉得将军嘴角似乎挂着一丝笑容,徐子良赶紧离开,怕是自己眼睛出问题了。
不出一日,徐子良就又来汇报谢景云,“将军,有大批难民往并州来,季先生已经去接待一批人了,看样子,远远不止这些人,我们...”谢景云说:“修宁在哪?”徐子良回答:“在城东安置难民。”
虽说是难民,但其实包括了携带家眷奔赴并州的良民或者受战乱之苦失了家园的真正的“难民”,但是不管如何,既然他们选择了并州,选择了谢景云,他就必须担负起这个责任,这些都是大赵的子民。
谢景云听到都就立刻去找季修宁了,路上将士们纷纷和谢景云打招呼,这些人被分配很多建造房屋的任务,谢景云知道后只是点点头,示意他们继续忙。
“修宁。”季修宁回头,看到谢景云来了,便说:“你忙完了?”谢景云说“嗯。”
“里州被陈辙占领了,”季修宁眉头显然皱了一下,“这人,竟然比之前的州府更加变本加厉,百姓更加苦了。”
谢景云当然知道这些,“修宁,并州装不下这么多人的。”
季修宁也不是不知道,只是有些犹豫,“你要开始了吗?”
谢景云说:“早就开始了不是吗?只不过现在百姓比从前更需要我们了。”谢景云扶住季修宁的手腕,“修宁,他们需要一个有德行爱百姓的领导者,需要像你一样,心怀天下的人来解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