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的桃花酿(70)

作者:淮上轻舟

未料媒婆却应到:“严格来说是十里之外。”

我转目媒婆,她说的言词笃定:

“白公子这是要救济一方百姓,同时又给江姑娘一个十里红妆的聘礼。

这阵仗老身做媒大半辈子了也还是头一次见,这还是托了江姑娘的福,我这次才能涨了这样大见识了,这恐怕是京城之人都见识不到繁华,看以后谁还不知我赵媒婆。”

赵媒婆激动的是热泪盈眶。

这媒婆说的絮絮叨叨,不过她说的也是实话,说是十里红妆,这里山路崎岖,等排出去也十多里了。

再说这十里红妆本是嫁娶之时的女儿陪嫁,到了师尊这里倒成了十里成聘。

这十里成聘倒也罢了,他这聘礼也太过古怪。

正思虑间又见那一担担的聘礼打开一看,竟是一担担的农家衣衫。从冬到夏,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是应有尽有。

如今百姓衣食俱全,师尊安排的可着实周到。

接下来

“第四礼:盛世永昌——白米。”

“第五礼:民生永固——白面。”

“第六礼:生生不息——种子。”

“第七礼:不忘初心——耕牛。”

“第八礼:薪火相传——良师”

这师乃是学堂之师,是教化后世之师,都是玄清苦心请来的私塾先生。他们载歌载书,带着墨韵的馨香甘愿来此做战后的重建。

“第九礼:福佑双亲”

——这福佑双亲之礼可就具体全面的多,从衣食住行,金玉银钱,到诗书礼仪,再到师尊登门叩拜。”

“谢双亲将夕儿抚育成人。”二人齐拜。

玄清:“谢双亲为我守护夕儿数十载。

谢双亲抬爱,愿意将夕儿下嫁于我。”

玄清:天大地大父母最大,君恩臣恩不及父母的养育之恩。

一连三个叩首下来,惊得我也是五味杂陈。父母突然受他大礼也有些无措。

他本是上界仙君,他本生傲骨,他本就力护众生,他本拜天拜地,又何曾见他拜过旁人。

可如今他礼数俱全,不,是无人能有他这般周到体贴,无人有他这般恭谨诚挚,无人有他这般敦厚有礼。能得君如此,该是我酒卿几世修来的福分?

父母也感动的以袖拭泪,又上前搀扶我俩:“孩子,快快起来,应该是我夫妻谢你待我江家情深义重,夕儿分明是高攀又何来下嫁之说。”

玄清执拗:“非是高攀,能得夕儿是我累世夙愿。”

父母见师尊说的诚挚,也不再与之争辩。

礼官高呼:

“第十礼:天地同春”

——聘书,礼书,纳礼,纳徵礼饼鸿雁……。

本来应该一日聘书纳礼是男方托媒向女方提亲,女方答应后第二日方才礼书纳徵,可这次本就是双方自愿天做的良缘,所以这次聘书礼书,纳礼纳徵的也就一并办了。

我看着这第十里的箱箱担担,院里院外围的水泄不通的人们也熙熙囔囔的看着我们,讨论着礼单。

那么这最后一里地的礼担又是什么?

我情不自禁的向外走去,师尊跟在我的身边,围在路上的人们也纷纷退避礼让。

只方到篱笆院外十余米的地方,我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这人群中有一个特别的人。

我抬眸忘去,在人群前似乎可见一个墨色的身影,眨眼间便又倏忽不见。

“师尊?”我紧张的赶紧拽着师尊的袍袖。

他也借着袍袖遮挡,牵上我的手握了一下:“不会有什么事的,夕儿莫怕。”

我压下心惊,方才那男人给我的感觉就是当年禁地的男子,看来师尊是认得他的,只是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往前走着,顺手打开一个箱子,是满箱的首饰,再往前走的下一个箱子,映入眼帘的是一袭华美的锦绣红装,再见则是当初在芦城的杏花院中,师尊为我准备的衣裳。

当时直觉的那些白的刺目,可如今看来却甚是温暖。

“它们都是我早已为你备下,可惜当时的夕儿并不喜欢!”他幽幽一叹,听的我可着实心痛。

他当时和白玉楼为我准备的衣物是何其相似,只当时以为凑巧,可现在才知他们本是一人,喜好又如何会不相似。

叹只叹命运弄人,自己当时还几次猜度师尊是哪方恶鬼,那时的师尊又该是何等的委屈?

我心念回转:“这些都是师尊的心意,都是珍贵无比之物,我怎么会不喜欢。”

我看着师尊询问的眼神:

“怪只怪当初的我见识短浅,爱财如命,也正因为这些东西太过贵重,犹恐穿戴出去有所损坏或者遗失,夕儿才不得已藏着掖着不敢穿着。”

其实,还是缘当初那一梦,那个白衣女子,当时的白衣女子怪师尊绝情,恨师尊定要将她打落凡间,如此就要与师尊天人两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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