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郎归(98)
李玟佑跟在林清言身旁,他无法舍弃林清言。
忽有一瞬间物是人非之感,阮当归转头看向林清惜,林清惜正抚摸着宝儿,微微低头,日光静静落在他身上,真好,林清惜还在他身边。
先是宴会开始,春光无限好,在此惬意美景中,难得放松。
只是初春了,日光温暖,林暮舟依旧围着貂绒,面容些许憔悴,仔细看来,两鬓白发更盛,明明才是中年,满腹的心事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陈义安静伺候在侧,皇后去寺庙念经去了,是以并未来。
好不容易宴会结束,林暮舟便进入营帐歇息,阮当归骑上宝儿,宝儿兴奋地长嘶一声,阮当归拉着缰绳回头,林清惜正朝他奔马而来。
“走吧,殿下。”阮当归嬉笑道,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林清惜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含着些许笑意。
林间有潺潺流水,未名小花,阮当归搭上弓箭,一眼便看到了一只肥美的兔子,他出箭,将其收入囊中,得意一笑:“旗开得胜。”
林清惜其实并未有太多心思放在打猎上,微蹙着眉,也不知想些什么,他们朝林间走去,渐渐四周寂静,唯有鸟鸣花香,林清惜本就沉默,如今更沉默了,若不是同阮当归呆在一起,他怕都忘了如何去笑。
“哎,林佩。”阮当归从林清惜身旁策马而过,伸出手,林清惜只觉耳畔一痒,便听阮当归道,“整日呆板,何不笑笑。”
“我喜欢看你笑。”阮当归道。
林清惜伸手去摸,在耳畔摸到一朵花,阮当归狡黠道:“配你恰好。”
“胡闹。”林清惜淡淡道,伸出手欲将耳畔的花取下来。
阮当归驱着宝儿来到他身旁,一双明眸看着他:“这样好看,我喜欢。”
于是也不知怎么就亲上了。
宝儿和林清惜的马疾风被拴在河边,风吹起,疾风的耳朵动了动,抬头望,不见自己的主人,宝儿一个劲地往疾风身边凑,疾风眼神睥睨,走到一旁吃草去了。
阮当归被林清惜压在身下,束好的发髻都散了一地,他的衣袍松散,露出白皙精致的锁骨,少年此时有一种妩媚,眼眸里盛满琥珀光。
林清惜吻他的唇,阮当归起了捉弄之心,便趁他不注意,探出舌头,林清惜身子微僵,阮当归却笑了,他的吻技一向好,他慢慢引诱着林清惜。
林清惜和他唇齿分离,他捏着阮当归的下巴,声音欲望,眼睛眯了起来,忍不住喘息道:“怎么吻技这般好?”
这得益于阮当归留连于花街柳巷,那里的美人姐姐超级热情,朱唇相送,阮当归自不客气,只不过看着林清惜的眼,阮当归没敢说出来,他打哈哈:“那啥、天赋天赋。”
林清惜看着阮当归左右飘忽的眼,知晓他又在说谎,他低头,发丝落在阮当归脖颈处,微凉,他俯身轻吻着阮当归的锁骨,又几分舔舐,怜爱之余,却又忍不住去伤害,想将之拆之入腹。
阮当归觉得又痒又痛,他最受不了痒又受不了痛,忍不住弓着身子笑了起来,眼睛里又冒出泪花。
林清惜无奈,在他唇上啄了一下,相拥片刻,两人从草地上起来。
阮当归拍了拍衣裳的草屑,林清惜低头整理自己的衣服,阮当归看着自己锁骨处的红晕惊然:“林佩,你才是属狗的。”
林清惜不自然地咳嗽一声,没有反驳。
两个人都牵着马,沿着河流在茵茵草地上慢慢走着,日光被林叶分割,落在地上成斑驳,阮当归有一茬没一茬地说着话,林清惜大多都静默地听着,狩猎的事情,其实并不重要,没甚事情比能和彼此待在一起更重要。
慢慢悠悠地走着,林清惜把马拴在一旁的树上,背起弓箭,转头对阮当归道:“去那边吧。”
阮当归从马上跨下,嗯了一声。
两个人往林子深处行,更深之处,阮当归道:“若是能遇见只黑熊,我便为你打来,做个貂绒大衣。”
林清惜指尖在弦上试了一试,弦紧绷,箭锋利,对于阮当归的玩笑话,他也闻之一笑。
“哎,你别不信啊。”阮当归嬉笑道。
“我何曾说不信。”林清惜无奈道。
林清惜一直走在阮当归身前,阮当归无意识地跟在他身后,林清惜走的是林间小路,一路上杂草颇多,顺势而上,见两侧林鹿警惕,阮当归被吸引了目光,正搭着箭,准备射鹿时,却听见林清惜的身影忽然自前方消失不见。
“林佩。”阮当归赶忙拨开野草,踏步上前,身子却一咕噜,也滚了下去。
林清惜才堪堪吐出一字:“别……”
待阮当归从地上爬起来,伸手拿下头顶上的树叶时,林清惜拂额,抬头看了眼洞口处的天,阮当归清醒后赶忙先关怀林清惜:“你受伤了没?”